道士的书桌上,也放着一个酒壶,但却并非来自蝶魅,而是勾栏里的寻常酒壶。
此时,酒壶也已见底,道士端坐在书桌前,几次欲提笔,但又放了下去,直至酒壶空了,这才叹了口气,提笔写了起来。
这是写给他小叔的信,因涉及军事,他便想着先告知小叔,若是小叔自觉必要,自会与另一个郡令叔叔说。
而笔下所书,正是今天在衙门的所见所闻,在阎桑面前曾说不想理会,但在他心里,早就着急与小叔说道,要不也不会赶着回灾异司。
只是提笔之时,他又有诸多犹豫,也便拖到了此时。
收笔,道士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这才掐动了法决。
平铺于桌案上的的纸,随着道士的手势变化,自行折叠化作了一只纸鹤,然后道士打开了窗户,纸鹤扑腾着翅膀,飞向高空。
夜幕下,看着纸鹤远去,道士表情复杂,似是想把纸鹤招回,又想纸鹤飞得快些,好让他眼不见为净,烦躁下想喝口酒,却发现酒壶已经空了。
……
“呃……”
和尚打着酒嗝,摸夜来到了厨房,摸着脑袋丑脸潮红,“酒呢,洒家的酒呢!”
灾异司占地极广,虽大多房间空置,但配备却是一应俱全,只是厨房却是少有动用,也没有专门聘请厨娘。
就小猫三四只,阎桑来之前,更是只有李希声三人,随便去外面应付应付,也比开灶要强得多。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无人会厨。
所以这厨房,也便成了和尚藏酒地儿,此时他刚打开厨房的门,却发现早已有个人影坐在了地上,正在偷他的酒喝。
“兀那贼人,竟然偷你八戒大师的酒?拿命……呃?杂毛是你啊!”
和尚见着偷酒贼,差点就含怒出手,但看得那已喝得酡红的脸,这才认出是道士。
道士看似已喝得极多,见得和尚推门进来,嘴角扯笑,抱起酒壶道“秃驴来得正好,喝!”
“喝你马啊!这是我的酒!”
和尚踢起了个酒缸,然后朝着道士当头浇下,畅快大笑道“酒要这样喝才畅快,来,喝!”
“今晚不醉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