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语卿正准备吹灯睡觉,见到他一脸惊慌,怕他又把她给抓走了。
正月底,春寒料峭,语卿因为要睡觉,所以脱得只剩中衣。
夏若寒把她抱起,塞进被子里,然后在床边坐下,问“你真要考贡士?”
语卿摇摇头“不是啊,我想要考会元。”
“那你知不知道,会试完了就是殿试,你如果真的考中了会元,你就不怕在殿试上被钦点为状元?”
语卿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我就是想考状元呢。”
夏若寒很是无语“可是你女扮男装,那可是犯欺君之罪,如果露馅了,你就是死路一条。”
“露馅的可能性很小,即便真的露馅了大人也会救我的。”
夏若寒微微一怔“你就那么肯定本座会救你?”
语卿点头“嗯。”
“凭什么?”
“凭你喜欢我呀。”语卿道,“你以为我真的不懂你的心?
我以前打了你那么多次,你都没还一下手,不是因为喜欢,你会忍气吞声?
我还知道你在我离开你不久之后就把兰儿嫁人了,不是为了替我出气,你会这么对她?”
夏若寒沉默良久,问“那你喜欢本座吗?”
语卿嗤了一声“我有病啊,居然喜欢一个太监。”
夏若寒盯着她看了良久,翻窗走了。
临走时体贴的帮语卿关好窗户,以防冷风吹进来把她冻病了。
会试从二月九号一直考到十五号结束。
放榜那天,语卿主仆早早跑去看榜,奈何看榜的人实在太多,她主仆二人怎么也挤不上槽,只能等报录员来报录。
报录员出来第一个报的就是会元“应天江语卿是哪个?”
当语卿听到她的名字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的。
她虽然跟夏若寒说她想考会元,其实只是吹吹牛而已,没想到真考上了……
寒山欣喜若狂,开心的大叫“主人,你考上了会元!”
引得不少看榜的考生纷纷侧目。
风流倜傥少年郎,小小年纪中会元,谁不艳羡!
语卿明白,她能中会元,有实力,也有气运,更有人在暗中推波助澜。
她抬眼远眺,一个骑着白马的红衣男子也在看着她。
她猜的没错,她这个会元头衔没有厂公大人一句“大卫朝需要有一个‘连中六元’的科考祥瑞。”
那些主考官不会果断的点了她为会元,不然她有可能不是第一名,因为当时和她并驾齐驱的还有另外两个考生。
主考官们正在为这三个考生当中选谁当会元而争吵不休。
夏若寒的那一句“大卫朝需要有一个‘连中六元’的科考祥瑞”便把会元的范围缩得很小,小到只有语卿有资格。
另外两个考生连中五元都没做到,更遑论中六元。
不久便是殿试。
已经十六半的语卿出落得亭亭玉立,唇红齿白,而且个子真不算矮,站在三百名贡士里如鹤立鸡群甚是引人注目。
皇上第一个看见的就是她,虽然后来也能看见别的贡士,可唯有她是彩色的,其他人全都是黑白的。
她仪表堂堂,外形已是最符合状元的人选,再加上她殿试的答题不错,被皇上当场御笔钦点新科状元。
钦点为状元,接下来的活动便是游街。
语卿身披红绸,头戴红花,骑着高头大马,身后是伞盖仪从,鼓乐相随,跟着她从长安左门一路迤逦着回家。
一路上都有鲜花和香囊往她身上扔,还有人试图榜下捉婿想抓她回去做女婿,都被护送的衙役挡住了。
等语卿好不容易骑马回家,报喜的人比她速度快,整个银杏巷的街坊都知道了,大家放起鞭炮为她庆祝。
姜大叔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