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霜华,知忆阁内落的逆槐花瓣愈来愈多,像在院内铺上了一层泛着蓝色微光的地毯,踩上去柔软无比。
院内的香气也愈发的沁人心脾。
又过了几日,似乎一切都是那么的平淡无奇,白桃李也不闹了,像是想开了一般,只是沉默的不说话了。
如果不是每日醒后睁眼看见的是这陌生的知忆阁,他几乎要相信前几天所发生的事情都是在做梦。
“是做梦就好了……”白故筠望着屋内的飘进来的逆槐花瓣,喃喃道。
他躺了有多久?
一、二、三、四……四天了,从醒后那天算起,他躺在这又躺了五天。不是因为身体不舒服,而是心里痛,一阵一阵的痛。
“起来吧,再怎么身体好的人,躺那么久,也该不会走路了。”温言端着药碗进来,将药碗放在桌上。
白桃李看了看他,终于起身“荀良呢?”
温言笑了“他啊,在院子外面坐着呢,这几日因为你的事儿四处奔波……他去了穆清城,去了洛泠城,桃李啊,你心里就不要怪荀良了……”温言说着将他拉到桌前坐着,将药碗递到他手中。
白桃李小口小口的喝着药,听着温言说的话。
她没有怪荀良,只是自己过不了心里的这关。
“他到底是谁?”白桃李看着温言,“他说他是我师父,可是我只是在梦里见过他……”她想,他们也许是搞错了,她根本不是什么荀良的徒儿。
温言点了点头“这件事情,你还是先去问荀良吧。”说罢,看向窗外。
白桃李点了点头,将碗中的汤药喝完。
好苦。
院中,逆槐花瓣纷纷落,落在荀良的肩上。
“荀良。”白桃李站在荀良身后,那一刻的感觉似曾相识,可是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你到底是谁?”
……
幽宿,忘桥。
六出站在忘桥上,眼神望向桥下的河流。
幽蓝无光的眸子里有着些复杂的情绪,她像在想事情,又像在发呆。
“六出六出!”河底突然冒出一个披着长发的女子,圆圆的眼睛放出异样的光彩。
溅起的水花洒到了六出的脸上。
“莫鲤?”六出伸出纤细的手指擦了擦脸上的水滴,“你怎么出来了?”她的声音空灵且好听,在见到莫鲤后的她,幽蓝的眸子似乎多了那么点光亮。
莫鲤一下子窜上了岸“嘻嘻,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说着,举起手中的一颗巴掌大的珠子,那珠子泛着黑色的光,却又看着意外的温暖。
“这是什么?”六出头一歪,发丝飘在面颊上。
莫鲤朝她笑了笑“六出你不是手一直冷吗,我这颗珠子可是问老乌龟要的,这可珠子你别看它长得丑,用处可大着呢!”
六出又是充满疑惑的看着她。
“六出你的手一直都很凉,这颗珠子可以让你的手感到温暖!它还可以在很黑的地方发出光来!”莫鲤发光的眸子看着六出。
六出心里一怔,我的手,一直都是这样冰冷……岂是一颗珠子就可以温暖的了的?
六出对莫鲤笑了笑“莫鲤,我可是鬼,鬼的手怎么可能会变的温暖?”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说出这句话时心里是有多么难受。
虽然成为死人已经那么久了,可是她还是不想提起自己已经是鬼的事实。
她的心里一直有一个人,直到现在,她还在找那个人……
莫鲤沉默了,但随即又笑着对她说“六出在我心里才不是鬼,六出是天上的仙女!”说罢,将珠子放到六出的手中。
六出感到手心有一股温暖的气息传达到了心中。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