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大清晨白桃李还在睡梦中时荀良便离开了知忆阁。
幽竹轩内。
桑扈依旧是墨青色袍子,坐在石凳上悠闲地泡起茶来。
许多年过去,上一任的桑扈与他性格差异巨大无比。一个利欲熏心,恨不得这整个凌恒都可以为被他攥进手中,而一个清心寡欲一些,为人处世也深得人心,他成为桑扈之后,便不住在那金碧辉煌的窃脂中,命人在窃脂后的一座小山上种上了一片竹林,林中盖起了一座小木屋。
终日明月清风相伴,山中云华晓品。
闲来无事四处溜达,山中的新鲜玩意也都看遍了。
虽说这样的一个生活方式,看似与外界断了联系,其实不然。
老东西可精明着呢。
“来了?”玉做的茶杯被桑扈轻轻放在石桌上。
“是。”荀良在不远处渐渐现了形。
“黑鹰这几日也飞来飞去也没见着你人,我猜你又是去了知忆阁,而且……可能还带了重要的人。”桑扈示意荀良坐下,似乎未曾发生过充满杀气的那日。
荀良一挑眉,接着看着桑扈“我只是奉命行事。”
“可以。”
接着是沉默。
“你主动来找我不仅仅这么无聊吧?”桑扈开口了,荀良主动找他绝不是闲的,估计是想找他“讨要任务”。
他可不能就那么轻易告诉他。
“你上次让黑鹰带我来这,又交代了我一些奇怪的任务,现在那个奇怪的任务已经完成了,那么另一个呢?”
眼下让他后怕的事情不是这任务,而是,他十六年前找到的那个婴儿,为何会被这一任桑扈所知道,而且,他的反应出乎了荀良的意料。
桑扈似乎没有想到荀良会这样说,便从袖中取出一封信递到荀良手中“全在信中。”
“多谢。”
桑扈又给自己斟了一杯茶,茶香伴着一阵阵微凉的风弥漫在半空中。
“今日你踏出幽竹轩,一切的事情便都开始转变了。”桑扈忽然开口。
此话一出,幽竹轩内忽然狂风大作,地上的竹叶被风凌乱的吹起,翠绿色的叶子不停的抖动,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
荀良眯起眼睛的看着桑扈。
“无事,起风了而已。”他抿了口茶,不以为然。
“你就打算一直住在这幽竹轩了吗?”
“是。”
“你这幽竹轩十分怪异。”荀良感觉这里除了他们二人还有“另一位”或者说“几位”在,并且这些都不是人。
“哦?荀阁主便同我说说哪里怪异了?”
“荀某还有要是在身,先行告辞了。”荀良并不想将此事说出口,眼下这桑扈是敌是友还未分清,不可大意。
待到荀良离开幽竹轩,桑扈勾起唇角望着竹林深处笑了。
“干嘛这么生气嘛?”他忽然开口,像是在对着隐藏在竹林里的谁说话。
可竹林深处并未走出一个人,也并没有竹叶抖落的声音。
……
荒芜之地。
“真是,上哪给小丫头弄活物。”温言趁白桃李睡了便出了知忆阁,晃晃悠悠的来了这。
荒芜之地乃去知忆阁的必经之路,此处极为偏僻,寸草不生,更别说什么活物了,要想找到活物,除非穿过荒芜之地,去宿地。
可是温言并不想去,他已经几十年未去了。
“黑猫?!”温言四处张望,见不远处躺着一直奄奄一息的黑猫,“正好,先带回去吧,治好了也照样能跑。”
温言小跑过去,将那黑猫抱起“伤的这么重……”
这猫……究竟是谁这么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