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的消息还是传到了朝堂上,对于小皇帝因为牛乳而腹泻不止的事情,许多官员上疏表达了看法。
没错,皇家无小事,任何关系到皇帝的事情都会得到官员们的密切关注。
在这些奏疏中便有不少提及喝牛乳拉肚子的先例,并且给出了简单有效的方法“止饮多时,自会痊愈,稍缓则复用几日,腹泻之状即可消弭!”
这在某种程度上论证了叶安的说法,一般人家哪里喝得到牛乳?东京城中的牛乳饮子也是富贵人家才有机会喝到的。
对于赵祯养病其间参与常朝,朝臣们虽然表面上不说,但私下里却是极力盛赞。
每当这个时候,各种奏疏便会或多或少的隐晦称赞皇帝,说他是圣明之君,这也是在便向的敲打刘娥。
别看现在刘娥已经完全掌握了大宋的最高权利,可事实上她的权利全部来自于赵祯。
文臣们虽然拥护她垂帘听政,但也无时无刻的不在防备她篡国夺权。
大宋不是唐朝,文官们从一开始便被老赵家赋予了监督后宫宦官以及武将的权利,只要这三方稍有逾越,对不起,文臣一定会举起手中的“大棒”毫不犹豫的挥下。
被说是已经被压制的武将和宦官了,便是皇帝有时都招架不住文人的“直言上鉴”。
至于身为女子的后宫,更是要小心谨慎的,皇帝的家事便是国朝的大事,谁敢懈怠?谁敢隐瞒不报?
于是叶安这个在起居注中明确被记载夜入皇宫的人,便引起了朝堂上下的注意。
各种消息不断的流传出来,有说是因为叶安带着皇帝在后苑挖掘类同黄河的水渠而使得官家染病的,有说是叶安跟随玄诚子入宫为官家治病的,有说叶安的家学非凡,颇通医术为官家治病的,反正什么样的猜测都有。
而圣人下旨把信陵坊的宅院赐给叶安,便足以说明他夜入皇宫必定是给官家带来了好处,也更加稳固他幸臣的地位。
没错,朝廷上下现在都把叶安当作是幸臣,这不是一个褒义词,也不是一个中性词,而是实实在在的贬义词。
作为叶安先生的王渊百口莫辩,甚至于不开口解释,他知道叶安想要做孤臣,就必须经历这一关。
他的身份实在太过特殊了,别人都是十年寒窗,铁砚磨穿才通过科举得到文资的,可他叶安一步登天,且平步青云,这样的速度简直是令人瞠目结舌。
土豆地瓜两样祥瑞良种的出现,使他得到了别人十年甚至十数年才能达到的位置,甚至还不一定比得上!
这样是不公平的,遭到嫉妒也是正常,若是没人嫉妒他,那才是不寻常的事。
在王渊看来,现在的叶安就应该接受磨砺才是,也该打击打击他的顺风顺水,让他知道在大宋的官场上,即便是孤臣也不是那么好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