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其中的祸事啊!”、
刘娥的眼睛微微眯起“他们不是觉察不到,而是压根没想往那想,崔继恩是什么人?是文臣,是堂堂昭文馆学士,这事情要是让他被治罪,那文臣的脸面还要不要了?无论是王钦若还是王曾,吕夷简,都想着如何让他稍有体面的挪回来。”
蓝继宗有些不明白,在他看来这事情可已经什么体面都不剩了,贪腐如此,还让国朝面临便走不稳的局面,便是罢官也不是不可能,还要给调回东京城来?!
瞧见了蓝继宗的不解,刘娥冷笑着说道“这是自然,对他们文臣来说堂堂昭文馆学士调回东京城做一个小小的殿中御史都是一种大刑!但此事不得拖延,让陈琳派出皇城司密查环州之事,下诏中枢着崔继恩务必平息此事,以他催缴的那些粮食充抵未来三年的环州之税,免去黄州西羌之夏秋两税,再免摊派,劳役,丁口之赋!无需进贡朝廷!另赏赐诸部头人锦缎八十匹,宫花三十朵,赐轻车都尉衔!”
蓝继宗猛然一惊“娘娘,这般的赏赐是否太过?”
“不过,若真是党项人在幕后策划这一切,这样的赏赐一点也不过,即便不是,那也有招揽西羌诸部的好处,这点钱若能换来西羌踏踏实实的归附,可比什么都值得!”
看着智珠在握的刘娥,蓝继宗这才恍然大悟,不由得感叹她的手段高明,简直就是一举两得之妙。
只是无论眼下的刘娥,还是蓝继宗都没有把环州的动荡看的有多严重,甚至是当面听了叶安分析的赵清懿也是如此。
事情并没有真的发生,谁也不会去担心,唯有真正地崩山摧的时候,恐惧才会弥漫开来,至于大宋的相公们,根本不知其中的厉害,在他们看来西羌人不过是蛮夷小族,对大宋构不成威胁。
而党项李明德一直在经略河湟之地,攻伐西域之土,哪有功夫搀和到环州的事情上?
在他们看来无论是环州还是甘凉二州距离党项都还有一定距离,可在叶安看来,这就是人家已经开始挖大宋墙角了,眼看着地基损毁,房倒屋塌近在眼前,可房子里的人还是“歌照唱舞照跳”。
于是当大宋朝堂这边斥责崔继恩并嘉赏西迁头人的文书还在路上的时候,黄州之地依然燃起了烽火!
唯有叶安在得到消息时悬起的心更加绷紧了些,不顾边上惬意霸占自己“专座”的李遵勖,目视西北的火烧云喃喃道“兴许还能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