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化升仙不一定要在悬崖峭壁之上,也可以在山洞之中。
或许是觉得自己确实要不行了,玄诚子第一次着急让叶安把车运走,当然他也希望再看一眼这神奇的“木牛流马”。
秦慕慕在瞧见汽车时的眼神是发亮的,紧紧的盯着驾驶室中的一切,双手握在方向盘上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激动,除了叶安之外,没人能理解她此时的感觉,恍惚之间如同隔世。
“你怎么把这车运走?货物清空这车也有一吨多重,开到东京城?”
叶安笑了笑“你觉得我把车开到东京城会如何?怕是整个东京城都炸了!”
“不止东京城,整个国朝都会为之疯狂……咳咳……你小子答应过我,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让这东西重见天日!”
玄诚子在边上急急的开口,虚弱的声音中带着斩钉截铁的坚持,说话间又吞下一颗药丸,叶安有些担忧道“你这是在续命,也是在催命啊!”
玄诚子咧嘴笑了笑“左右不过一死,走的痛快些岂不更好?人参吊命,五石散镇痛,对我这行将朽木之人来说以是最妥帖的良药了,有何不妥?”
叶安一时间竟无言以对,看着秦慕慕在车上捣鼓,便一屁股坐在老道的身边“放心,佛道必定长存于世,信仰这东西谁也打不掉,便是三武帝灭佛也未见佛门衰落,至于道门本就与世无争,更是无关痛痒的。”
“嘿嘿,为师早就知晓,你的格物之学虽与宗教相斥,但这世上只要有人便一定会有所求之事,心中虔诚的人不在少数,格物或许会使国家昌盛,或许会使民智大开,但终究无法取代佛道对人性的影响。”
“那你还担心什么?”
玄诚子看向叶安,目光中带着轻松的笑意“为师担心的是你!总以为自己的本事了得,不把这个世上的规矩放在眼中,你是有本事,家学渊源,但你可知晓一个人无法与整个人世对抗!以卵击石的下场你比谁都清楚!”
叶安有些惊讶的看向玄诚子,没想到他从始至终居然都是担心自己,一时间竟有些稍显局促。
“先生说的是,我们夫妻二人心中所想的总是打破常规,远的不说,单单是叶郎在宫中当着圣人的面摘下进贤冠这一件事,便足够我夫妻二人吃瓜落的了!”
秦慕慕下车之后便笑着对玄诚子解释,在她看来眼前的老人是个可以倾诉的敦厚长者。
玄诚子看向秦慕慕,眼睛中满是长者的慈祥“你这丫头倒是精明的紧,有你在长生之侧相伴,为师也算是放心了,在信陵坊见过你几次,总觉得你与长生出自同一处,心中忌惮了些也未曾有拿得出手之物相赠,菩提坐下有一锦盒,便算是赠与你的东西了。”
“我还有东西?观妙先生之前说为叶郎占卜了一个大卦,不知可有我的牵连?”
秦慕慕的活泼好奇惹得玄诚子哈哈大笑,指着叶安道“卦象自然是有的,你与他相生相伴,可惜同长生一样看不得过去将来啊!”
“是吗?嘿嘿,那也无关紧要!我们的过去已经不重要,至于未来……在自己手中的东西当然也不重要了哦!”
玄诚子微微一顿,他这才忽然发现自己明白了什么,眼神在叶安与秦慕慕身上来回移动,最后长叹道“你们二人果然不同于宋世啊!同老道说说你们的事,老道以事将死之人,断不会外泄。”
叶安还有些为难,他不想把那些东西说出来,但秦慕慕却是于心不忍,在她眼中玄诚子不过是将要死去的老者,心中的同情心让她忍不住满足老人的最后一个愿望。
“先生既然想听,慕慕便告诉您,我们不是来自深山老林的什么大家族,而是来自于另一个时代,之所以对世上的权利,财富并不在意,乃是因为我们享受过的东西实在太多,说句僭越的话,我们比帝王享受过的生活还要好。”
玄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