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来自己虽无差遣,该忙活的事情还不少,即便是东京城中的总号已经有了成熟的运营机制,也需要自己决定许多事以便万全。
在出宫的甬道中,叶安脚步轻快,此时的他算是无官一身轻,但身旁的薛奎却看不下去,这位开封府知府事已经是官家的辅臣之一,却依旧不打算放过叶安。
“叶侯倒是脚下生风,身为官家近臣岂能这般松快?!”
叶安苦笑着叉手道:“薛府尊这是哪里的话,叶安不敢轻慢,只是这些年一直在西北忙活,终于闲暇起来,家中小女以张口叫我“爹爹”,只恨不得飞回家中去嘞!”
“哦?不曾想叶侯以为人父,千金可曾抓周?”
叶安摇头道:“不曾……”
“不曾抓周便能开口叫爹爹?!叶侯怕是幻听了,待令千金周满设宴时,可别忘了请我家夫人前去。”
“自是应该!”
薛奎一时惊奇,而叶安却觉得这很正常,孩子营养跟得上,不满一岁便能叫父母很奇怪吗?
随着薛奎的开头,不少朝臣前来同叶安打招呼,虽然他并没有差遣在身,但一系列的名头却足以让人重视起来,最重要的还是官家与他之间的那股子亲厚。
谁不知道官家亲政后将要进行一系列的任免,像叶安这种圣眷正隆的,必定会委任要职。
幸亏叶安蓝继宗准备了厚实的裘衣,才让朝臣们免于被冻成冰棍,在这个寒冷的冬夜中有人欢喜有人愁。
一些人知晓了自己的命运,脸色自然不好看,也没人愿意搭理他们,这些人便是之前刘娥监国时站在刘娥那边的朝臣。
这些人才是真正惶惶不安的,他们不是张耆那种身为枢密使的朝中重臣,更不是吕夷简那种相公,官家亲政后他们被贬出外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
就算是张耆,吕夷简之流怕是也要出判州府,他们这些人能得一个知州事或通判便极为难得了。
宫墙内外完全就是俩个世界,从东华门出了宫,叶安便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这是繁华的东京城第一次变得如此萧索,悲伤。
百姓之家自觉的在门楣上挂白麻,一些家中没有的还去寻了棺材店的伙计免费领取,开封府的衙役,巡城的虞侯,打更的更夫,都在这黎明之前还上了素服。
就连日日笙歌的青楼妓馆,象棚瓦里也没了作乐欢笑之声,国母以丧,举国治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