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世的东厂西厂,锦衣卫无异,叶安在请旨的同时也上奏赵祯,皇城司乃帝王爪牙,就如同一柄双刃剑,用之的当或有奇效,但用之不当亦会满朝上下怨声载道,文武群臣群起而攻之。
赵祯给出的答复也分简单: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皇城司之清肃,朕方可无忧!
看来年轻的皇帝已经被刘娥的死吓得够呛,上一次是刘娥,下一次说不定就轮到自己了,赵祯刚刚亲政,有这样的猜测很正常。
叶安一直以为大宋的政权过度很平稳,甚至到了南宋时候都互相推让不想当皇帝了,现在看来那只不过是史书中营造出的幻觉而已。
真正的皇权更替要比史书中记载的残酷的多。
比如刘娥的死史书中只是记录了暴毙,虽然眼下的历史已经不是原本的历史了,但谁又知道曾经的刘娥并非死于时疫呢?
时疫属于恶疾,这种恶疾是不可能被传入宫中的,因为皇宫内外多有禁绝,寻常的宫人不可随意离宫,而外人亦不可进入大内禁中。
皇宫为何要分为内外朝,为的就是起到隔绝的作用。
大宋的宫禁向来严格,不光有御前班直以及皇城司,更有御史在外面盯着,文臣一旦得知有人随意进出皇宫,必定极力上奏,当初叶安可是吃了不少的弹劾,以至于他看到御史就有种一拳打过去的冲动,但不能否认他们的作用。
今日一早叶安便穿戴整齐,看着自家闺女在趴在衣服上冒鼻涕泡,秦慕慕便不满的拎了过去塞在萱儿的怀中道:“这丫头越来越粘你了,是不是所有的闺女都喜欢粘着父亲?我这个当妈的却要给你们父女俩当老妈子使唤!”
叶安轻轻的在女儿的脸上捏了捏,见她毫无意识的挥手驱赶这才笑道:“现在说这话,也不知是谁整日的给咱们闺女亲手缝制小衣?”
秦慕慕翻了个白眼给叶安整理起身上的斩衰之服道:“今日圣人入陵,也不知朝堂上能否安稳些。”
叶安微微皱眉道:“应该不会有人在这个时候动歪脑筋,就算官家心中对圣人有多么的不满,但圣人毕竟是太后之尊,也保育他多年,该要的脸面还是要的,若是有人出言诋毁,官家必定会下重手,否则咱们这以孝治天下的大宋还要不要了?”
秦慕慕微微点头,看向萱儿道:“你昨日听说的话再说给叶郎听听。”
叶安有些奇怪,而萱儿则是看了看房门,见厚厚的棉布帘子挡着这才小声道:“现在坊间都在传官家并非圣人亲生的嘞!还有说圣人是觊觎权柄,才会一直不还政官家……”
叶安苦笑着摇头,看向秦慕慕道:“连咱们家不问世事的二娘子都知晓,看来人家的舆论攻势已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