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能让叶侯提举皇城司并在宫中缉捕里通外臣的罪宦?”
稍稍顿了一下,陈彤看向锦翎道:“你我也算是旧相识,若是你与宫外有所牵连,自己去寻娘娘认罪,说不得还能得娘娘庇佑,否则查到你的头上,谁也保不了你,叶侯可是在西北筑过京观的!”
此时的锦翎终于面露恐惧之色,小声道:“谁敢里通外臣……我这便回禀娘娘,官家今夜在皇城司中留驾。”
“还有,刚刚那些话不可再说!”陈彤拉住了锦翎的胳膊,小声道:“你回去禀告娘娘,我陈彤用性命担保,官家与侯爷可什么事都没有,再不可这般揣度,否则陈彤必定禀报官家!”
锦翎瞧着陈彤认真的态度,欣然点头道:“知晓了!你这坏人自从跟了官家便也不寻我了……”
陈彤被她这眉眼带水的模样给撩拨到,心中痒痒的忍不住开口:“寻你,不日便去寻你嘞!”
宫人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在这深宫之中待的久了,难免会暗生情愫,尤其是陈彤这种年纪轻轻的,更是抵达了青春期的边界……
人有了盼头也就有了动力,陈彤脚下如飞的办差,很快皇城司的中庭便架起了篝火,驱散了冬夜的寒意。
闲杂人等都被打发走了,皇城司可以说是当下皇宫中最安全的地方,而赵祯也一改寻常的端庄模样,穿着便服斜斜的靠在叶安专属的摇椅上。
叶安坐在边上心中腹诽赵祯的强占自己的专座,同时看着燃烧的篝火声音不急不缓道:“官家,所谓的明君,仁君多是对帝王的总评,而并非是一件事的评价,历代的明君也好,仁君也罢,多有不得已而为之之事,抛开大局只看事情本身,那便是不讲理了。”
“你这是在说太宗皇帝吗?”
赵祯斜斜的看向叶安,眼神中满是戏虐,而边上的蓝继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太宗皇帝兄终弟及的典故可不是能随便说的,这件事在国朝几乎无人敢提及。
叶安稍稍愣了一下,笑眯眯的说道:“官家圣明,臣说的正是李唐时太宗之事!唐太宗玄武门之变,屠戮兄弟、亲族夺嫡御座看似昏庸,但谁又能否认其是一代明君,仁君?”
本想刁难叶安的赵祯若有所思,不得不说唐太宗一生的所作所为有仁慈亦有残忍。
见赵祯在思考,叶安沉默了一会待其挥手让自己继续时又开口道:“官家,所谓的仁君,明君都是旁人甚至后世人所评价的,您要做的不是在乎这些评价,而是做自己该做的事,人做了正确的事,即便百年,千年之后,人们也会给出最中肯的评价!”
“那当下呢?!”
赵祯还是看重当下啊!
叶安缓缓道:“如果千百年之后的人都能给出仁君,明君的评价,当下之人谁又能否认您的功绩和作法?官家,人之在世,无论帝王黎民,守心最为难得!”
赵祯恍然大悟,今日叶安又给他上了一课,做自己该做的事,无需再议旁人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