祯手中。
今日朝会后,范仲淹便留身奏事,一并留下的居然还有叶安。
朝臣留身奏事一般都是单独面奏官家,可这一次范仲淹拉上了叶安,这便让他奇怪了,毕竟自己现在提举皇城司,灾情这种事和自己并不相干吧?
自己还准备上奏赵祯改革大宋的兵制,就算不能一下子翻天覆地的改革,但最少也能做出一些简单的改变。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就是叶安的准则,范仲淹在那里慷慨激昂:“祖宗时,江、淮馈运至少,而养六军又取天下。今东南漕米岁六百万石,至于府库财帛,皆出于民,加之饥年,艰食如此,官家岂能安寝?!”
好家伙上来便批评起赵祯来,虽说你是右司谏,但咱们上谏的时候能不能低调点?
一身正气是好事,可太过不给官家面子,下场可不会太好,尤其是在自己还在的时候,何必如此……
果然赵祯微微皱眉道:“朕并未见此奏疏,相比是通进银台司拉下了,亦或是中书有误,况灾情以发,焦躁无以出良策啊!”
赵祯虽然知道这是自己的疏忽,但还是不满的怼了回去,化解了自己的尴尬,可谁知范仲淹可不打算放弃。
“宫掖中半日不食,当如何?今数路艰食,安可不恤!”
赵祯微微一愣,随即感叹道:“范司谏果然忧心国事,朕愧矣!如此便以范司谏为安抚使,安抚江、淮之地,开仓廪,赈乏绝,禁淫祀,奏蠲庐、折役茶,江东丁口盐钱。饥民有食乌昧草者,撷草进御,请示六宫贵戚,以戒侈心!”
范仲淹并不在意赵祯的回怼,他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眼下灾民为先不敢怠慢,立刻躬身拜下:“官家圣明!臣请旨官家,着云中郡侯为副使,随臣一同前往安抚江淮!”
赵祯好奇道:“叶侯为安抚副使……有何用?”
说的是好话,赵祯想要留自己在东京城,可为何从他嘴里说出来这么别扭呢?
范仲淹躬身道:“祖宗欲复幽蓟,故谨内藏,务先丰财,庶于行师之时不扰于下。今横为堕费,或有急难,将何以济!天之生物有时,而国家用之无度,天下安得不困!叶侯精于财货之道,亦通税费之事,臣需其相助一臂之力!”
嗯?!
叶安惊奇的看向范仲淹,这货当真是头铁啊!居然趁着这次赈灾之事打算考察东南的税费制度,还拉着自己?
这番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对话让赵祯欣然同意,随即带着失望的看向叶安道:“叶侯的皇城司提举之位朕亦不撤,以安抚副使为差遣,同知皇城司。”
叶安看着范仲淹紧盯自己的模样,无奈的点头道:“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