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沈牧骂完王杰,便自顾冲进军营。那些中央军冲来之时,只顾着往辕门处堆积,竟无人注意到沈牧已经乘乱进了寨子。
这大概就是灯下黑的缘故。
当注意力都在一处时,旁边是谁,恐怕真没人能仔细看看。
你可以说这是沈牧的命好,也可以说他胆大心细,尽敢一个人往粮寨子里跑!
沈牧进了寨子,直跑到马匹所用的干草堆处,随手放了一把火。那干草见了火星便着,“轰”的一声,爆燃起来,差点儿将沈牧的头发烧焦了一截。
大火已燃便不会轻易熄灭,沈牧绕到粮寨另一侧,静待时机。
青衣坊的众人如何逃脱,他并不关心!相反,他更希望王杰等人能够全部死在这里!
借刀杀人,狠是狠了些,可是……如果不狠?怎能救人?
粮寨中囤积的大多是干草军粮,火势一起,如何能当……待辕门前的众人发现之时,大火已成燎原之势,滔天火海,直贯云霄…… 那熊熊大火仿佛发了疯似的,随风四处乱窜,肆无忌惮地吞噬着一切。
众人惶恐,杨晃瞧准王杰惊愕之际,身着猛的一撞,撞开王杰,直跌再地上,同时呼喝一声“左巡道官兵叛乱啦,给我杀呀!”
中央军见自家将军脱困,一声“杀呀”,扑向青衣坊众人。
王杰首当其冲,只一接触背后便挨了两刀,幸得这厮胆小,被撞之时已知不好,双腿已迈开步子开始逃窜,不然早已成了刀下亡魂。
可怜王杰忘了印月那句死死盯住沈牧的安排,才使得眼下状况如此不堪!
两军相接,杀声震天。
杨晃气恼之极,催促士卒竭力进攻。自己则提了把刀,寻找那个左巡道的“胡安”。
战乱群中,血肉横飞,刀光剑影,却哪里找的到……
却说印月这拨人马藏了半晌,眼见粮寨方大火燃起,又听得杀声骤响,知道沈牧定然劫寨成功。
印月指挥众人跃出埋伏,冲着中央军的大营杀将而来。
中央军士兵也是同时见到火光,正仰头探望之际,忽听一阵喊杀声,火光下瞧见一队衣着铠甲的士兵冲杀而来,当先几人一阵茫然,还未反应过来,便被砍成两截。后面士兵瞧见,争相奔走,呼叫有人袭营。
印月武艺高强,便是不用道炁,那些士兵也是难以匹敌。只见她精神抖擞,跃上两步,手中长剑一扬,将奔向自己的一名伍长一剑封喉,提剑引着队伍冲进杀阵。
中央军不防有人劫寨,他们大部分都闲散惯了,又不似粮寨那边需要抵挡蟊贼。平日里只顾饮酒作乐,太平盛世,刀剑不过是吓唬吓唬百姓,哪里会想到忽然有人杀进大营?
惊的中央军马不及鞍,人不及甲,慌乱里四下逃散,多数人尚在睡梦之中,便送了命。
五千中央军竟经不起印月这二百军马如此冲杀,稍一抵抗便溃不成军。
而中央军的主帅董铭并非武将出身,更没有打过仗。仗着父亲大司马董万城的庇护,再中央军里作威作福。
董铭本是在京城驻防,董万城为了培养这个独子再军队兄弟们威望,便将他派到西山道里磨炼。说好听些,就是董万城看中了慕容王府西山道里安全非常,才敢让独子前来渡一层金,回去之后再掌军权,也无人好反对。
前几日邱公公前来借兵,董铭识得邱名江是内务府司礼监的随堂太监,便卖了他一个人情,调配百余名中央军随邱公公差遣。
接着一连数日无事,董铭便开始纵酒言欢,当夜正在帐中饮酒雅唱,忽听杀声,顾不得披甲,连忙出账观望,他本以为是士兵们斗嘴争执,只消令人军法处置便了,却不料眼前刀光一闪,竟是有人劫寨,又有人告知粮寨那边也起了战事。董铭听了登时吓的酒醒,不及回帐,摸到一匹军马,带着几名随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