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的菜地,依旧分为东西两块,由东西两支菜队各种各。
混子跟大老王依旧卯足了劲儿要打擂台。
去年两支菜队,混子西队的经济收入要比大老王的东队略高一点,混子不服,想着今年要甩东队几条街。
任闲和老唐、大老葛一起去了周边的几个大猪场,挑选买了三头小奶猪回来。
仍旧是老唐当猪倌、老车和大老葛打下手。
老贾婆八十多了,满脸红光壮实的很,信心满满地依旧包揽了养鸡的重任。
新买了五十只新鸡苗放在隔壁鸡舍,淘汰下来的老鸡,就留着伙房里宰杀着自己吃。
老李婆和狗夺,天天跟在老贾婆屁股后面,争着帮忙。
院里稍稍打理妥当,任闲又和陈志带着金宝去了南阳。
这天,一梅经过后院,忽然看见老耿独自坐在门口晒太阳,她才想起,好长时间没见着老耿老婆了,难道她又上访去了?
“耿叔,咋没见着婶子呢?”
老耿意外地满脸欢喜地答道“俺老二在杭州结婚呢,她去杭州参加婚礼,走了好些天了。”
“哦,哦哦,那可是大喜事啊,恭喜恭喜。”
一梅想起来了,听老耿老婆夸耀过,他家老二在杭州念大学,学的美术雕塑啥的,谈了个女朋友是杭州人,那家就一个闺女,人家条件好,所以老二准备就在杭州成家了……
老耿春风得意地拱拱手说“同喜同喜。”
“您要是上伙里吃饭不方便,您言语声。”
一梅说。
老耿夫妻一直是低调的在伙里打饭回屋里吃,有时两人也回耿庄忙忙地里的活,在家呆个把月。
所以,他们夫妻俩的存在感也比较低。
“好,好,谢谢方院长,俺自个去伙里打个饭还是可以的,就不给大家伙儿添麻烦了。”
老耿微笑着说。
一梅也笑笑,转身往西边走,路过顾高门上问道“今儿咋不见葛振亮在地里忙活?又摸集上去玩了吗?”
顾高从屋里伸出脑袋,哼了哼轻描淡写地说“嘿,混子在床上摊尸呢!”
“嗯?”一梅不解。
“搁床上摊着呢。”
“这大白天的,躺床上干啥呀?真稀罕。”
“咳,他不得劲儿呗。”
一梅听出来了,混子病了?是挺稀罕的,潜意识里,他就象石头缝里蹦出来似的,瘦小灵活、精明能干、脸皮够厚,不怕风吹日晒雨淋……他怎么会生病?
她赶紧走到混子门上,推门一看,桌子上还放着早上的粥和油馍。再往混子的床上一看,吓了一跳
混子面色苍白如纸,头上还戴着一顶火车头帽子——就是雪天,他也是光着头的呀……
被子上重重叠叠地覆盖着许多件衣服,最上面是一件旧军大衣。
混子蜷缩成一小团,有气无力地哼哼着。
“葛叔您病了?咋不去卫生院看看?”
一梅焦急地问。
混子脸上勉强拼凑出一丝苦笑,轻轻摇摇头。
“屋里有药吗?象是感冒了?”
“咳,不碍事的,”顾高站在门上说,“人家混子生病从来不去卫生院瞧,他自家的神药都吃不完。”
“他有啥神药?”一梅吃惊不小,混子不但会识字、会认称算账做买卖、会种菜……还会医术,给自己看病开药方?甚至自己制药?
老贾头从外面走了进来,给混子倒了杯热水叫道“混儿,起来喝口水,看恁嘴唇干的都出血口子了。”
混子浑身无力,动弹不得,勉强挣扎着说“老贾,恁叫桌子东边抽屉里的药拿出来,俺吃几颗……”
老贾头果然从东边抽屉里拿出个药盒子来,撕开盒子递给混子。
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