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葛已经出走了十多天了,张学友每次经过后院他的门前,都要停留一会儿,自言自语地说“大老葛咋还不回来呢?他还欠俺的钱呢……”
混子和大老王跟公孙明在算着兑菜的账。
张英和老曾懒洋洋地才扫完了院子,靠在前院柱头上闲喷。
她们最近总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不来院里,一梅几次想说她们,想了想又忍住了。
她们是政府购买岗位,既不打卡又不正经考勤,貌似一梅管不了她们。
更何况,她们年纪都比她大许多,又都是虎口本地人。
这时,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从院外走了进来,风风火火地走到公孙华的办公室门上,敲了半天门。
公孙大娘看见了,忙说“别敲了,屋里没人,您找谁呀?”
那人扭过脸说“俺找民政所的公孙所长。”
“他没在家呢,去市里学习了,得两礼拜才回来!”
那人着急地说“那可咋办呢?俺这儿有急事呢!”
公孙大娘睨了他一眼说“那才得呢,他天天都在家,今儿一早才走的,恁有急事昨儿不来,前儿不来?偏偏今儿他走了才来?”
那人又急又恼地抱怨说“俺是有事才来,谁知道他今儿不在呢。恁大个民政所,就只他一个管事的吗?”
公孙大娘耐着性子解释说“原来呢,民政所有四个人,一个所长、一个会计,还有俩个办事的妮子。”
那人点头说“对啊,一个姓刘,一个姓李的闺女。原来搁中间那排房子西口第一间屋里。”
公孙大娘笑着说“那是老黄历了,原来她俩是管着发放全乡低保的事儿,恁都熟。后来呢,政府都直接把低保打恁们低保本上了,她俩也就闲了。”
那人忙追问“咋不见那俩闺女了?”
“去年民政所分家了,现在民政所就华儿跟姓李的闺女俩人。可巧,华儿学习去了,那闺女这大半年都不好好来上班了,许是家里有啥事?”
公孙大娘耐心地答道。
那人又问“陈会计呢?”
公孙大娘笑答道“该叫陈所长了,恁没见大门东边挂的牌子叫……”
一梅替她答道“劳动与社会保障服务所。”
那人又问“那俺该找谁呢?”
一梅问“先说您有啥事吧?”
那人从兜里拿出一张证明来说“俺找民政所盖个章。”
一梅为难地说“那您得等公孙所长回来,公章在他办公室里呢。”
“唉呀,他出门走时,就没想到万一有人来找他盖个章啥的吗?咋不把章临时交给谁管着,这多耽误俺的事呀?”那人急的摇头跺脚的嚷嚷道。
公孙大娘撇撇嘴说“那民政所的公章,又不是胡萝卜圈圈,管随便交给张三李四乱盖的吗?恁八百年不来盖个章,人家都没半点事要干,天天就坐办公室里,等着给恁盖个章吗?”
那人一听又急又恼,跳着脚嚷道“中央都说了,恁都是给俺老百姓服务的,盖个熊章还叫俺白跑一趟吗?”
混子正好路过,吊着白眼呛那人说“那恁咋不去中央盖呢?”
那人气的要骂人,混子却早已走没影了。
一梅劝道“这是两码事呀,人家公孙所长的确是不在家,您来的不巧,又不是谁故意不给您盖。”
“噢,俺来盖个破章,还得先找个算卦的,挑日子算算所长在不在家吗?”那人急赤白脸地说。
一梅看他不讲理,生气地说“那您还不赶紧回家,去找算卦的算算,另外挑个好日子再来?”
那人暴跳着冲到一梅身边,指着她说“恁是谁呀恁牛x?恁一个月拿着大几千的工资,都是俺老百姓的血汗钱呀。恁吃俺的、喝俺的、用俺的,咋还跟俺这般说话?”
一梅气的还要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