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呀,”张学友从前院走来,揉着惺松的睡眼说,“搁一个院里好些年了,走了就不热闹了。”
韩老二袖着手,东张西望了半天,才看见陈狗剩在前院和张东臣几个人在扎着大扫帚。
“别吭,恁个孙子……”
娱乐室传来一阵喧闹声。
“不打了,不打了,恁瞎着眼也不看桌上的情形,咋还赖上俺了?”
唐别吭嘟囔着走出了娱乐室,身后的老胡头撒泼似地追着他,把扑克乱撒了一地。
“恁也不去干点儿正经事,都知道搁屋里来牌,恁有哪天不挨jue的?”韩老二轻轻啐了他一口。
唐别吭哭丧着脸说“俺倒是想参加张东臣的编织组,挣俩零花钱也中啊,人家不要俺啊。”
韩老二撇撇嘴说“人家都说六十岁该扎正根了,恁都六十五了,咋还扎不住根?人家为啥不要恁,恁心里没点13数吗?”
唐别吭嘻皮笑脸地说“搁这院里有吃有喝的,得劲着呢,那俩小钱,不挣也罢。”
张学友吊起一对白眼对混子说“也真是邪门了,自打他仨来咱院里,方院长也不干了,老李头死了……”
唐别吭立刻蹦的老高邪呼道“恁这话说的,方院长是俺们赶走的?还是老李头是俺们药死的?”
老耿老婆笑着劝道“不过是几句玩笑话罢了,说说笑笑才热闹呢。”
混子忽然诡异地笑道“恁都没瞧出来吧,大老王还是个情种呢,天天搁老李婆子面前献殷勤呢。”
张学友一拍脑门说“呃,怪不得他也不上东地里干活了。”
“嘿嘿,他天天被老李婆迷的五迷三道的,哪里还有心思干活?”
混子嘻嘻笑道。
“混儿,恁小舅子的,说俺的坏话要掉大牙!”
大老王从后院走来,刚巧听见这句,红脖子涨脸的骂着,要打混子。
老李婆跟在后面,掐着老腰吐着唾沫,也跳着脚地骂混子
“老娘死了男人,再找个依靠咋啦?碍恁啥事了?老娘想跟谁好跟谁好,关恁屁事!”
混子不服气地呲着牙,对刚掉了一颗大牙的大老王说“嘿嘿,看到底谁掉了大牙……”
老耿老婆笑的眼泪都出来了,老李婆脱了鞋要打混子,混子一扭身逃之夭夭了。
这时前院大门上有人叫道“俺娘!俺娘……”
“谁呀?”瑞莲迎上去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