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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赶紧走了,太子爷今天要去给几位师长拜年,我和霍三他们都得陪着,晚上要是来得及,我带你和三妹妹去象棚看教坊演乐,我先走啦。”
李清宁来去匆匆。
李苒送出上房,看着他出了垂花门,才转身进屋,站在那个半人高的箱子前,左看右看了一会儿,招手叫过垂手侍立在屋里的两个小丫头,让两人将箱子抬进卧室,放到南窗下的榻上。
昨天二奶奶交待过了,河间郡王府的年酒,日中前到,李苒瞄了眼屋角的滴漏,没多大会儿,她就该走了,来不及看这一箱子的东西。
李苒从卧室出来,径直走到东边间那张长的书桌旁边,坐下,示意小丫头研了墨,自己动手裁了张长长的纸条出来,提笔在纸条上鬼画符一般画了一串字儿,拎起来看了看,端起杯茶,走进卧室。
秋月伸着头,瞪着俩大眼,看着李苒用茶水将那张上好的熟宣两头濡湿,贴到箱子上,呆怔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她这是贴封条么?
李苒贴好出来,重新换杯子倒了杯茶,抿了半杯,估摸着宣纸该干了,再进屋,摸了摸,再仔细看了看,满意的拍了拍手,效果很不错。
李苒从书桌上拿了砚台和笔,从贴好的封纸上画符画到箱子上,看了看,满意了,将砚台和笔递给小丫头。
“这屋里又没人。”秋月这回看明白也确定了,姑娘这确实是贴封条呢,看的实在忍不住,嘀咕了句,在自己屋里贴封条,她还是头一回见到。
“你们不是人吗?”李苒看向秋月问道。
秋月张着嘴,片刻脸色就变了。
姑娘这是什么意思?这是疑心她吗?还是疑心她们?
姑娘这是在敲打她吗?
她有什么办法?
她是不是该跟姑娘解释解释?怎么解释呢?
唉……
她实太难了。
……………………
河间郡王府的年酒,长安侯府李家几乎全体出动。
除了担着职责的长安侯,以及李清宁。
整个正月,特别是十六之前,长安侯李明水作为京城和京畿安全总负责人,每天都要巡视各处,以及到衙门视事。
至于李清宁,他随侍在太子身边,太子忙个不停,他当然也要忙个不停。
李清平在河间郡王府门口下了马,往左边门进去,陈老夫人一行五辆车,进了右侧门。
河间郡王府长媳曹夫人上前一步,亲自给陈老夫人打着帘子,虚扶着陈老夫人下了车。
曹夫人一边和陈老夫人、张夫人寒暄,一边和二奶奶曹氏,以及李清柔、李苒等人打招呼。
“……三娘子今天真是好看,四娘子也好看得很。琳姐儿昨天还念叨呢,今年还和往年一样安排,三娘子知道……”
曹夫人客气的十分含糊。这一回,陈老夫人是把这位四娘子拘在身边,还是放她和小娘子们一处玩耍,陈老夫人没开口前,她真猜不出,当然更不敢乱说。
“你跟她们过去,看着些儿,别惹了事儿。”陈老夫人看着二奶奶曹氏,嘱咐了句。
“是。”二奶奶曹氏答应的毫无波澜。
反正她肯定看不住,不光她看不住,就是老夫人亲自看着,也不一定看得住,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真出了什么事儿,也怪不到她头上。
曹夫人暗暗松了口气,陈老夫人能让这位四娘子和别的小娘子一起,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她就能松口气了,要是还跟上次一样,非得把她拘在身边,这一场年酒,可就尴尬得很了。
至于会不会出事,这一件,自从曹府那件事后,她和王妃反反复复议论过不知道多少回了,她还特意回了趟曹府,向她太婆请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