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屋里有罐子吗?我给小妹煎药。”
“这东西还没买。”
“那行,我出去买一个。”
“我陪你,外面天太黑了。”
杨小妹恨得死死捏住被子,她在里面疼得大声哼哼,结果陆柏川还是被安夏勾走了,安夏这个贱人。
“我不喝药,嫂子我好疼,安夏会不会看病,她给我涂得药膏,一点用都没有。”
肖玉兰只当小姑子犯了孩子脾气,“烫了这么大一片,肯定很疼,安夏姑娘就是医术再高明,那也不是神仙,不能说涂了药就不疼了,你先忍忍,嫂子给你弄点吃的。”
……
“小妹怎么烫的,伤的这么重?”
“都怪我,小妹给我倒了杯水,我正看数据呢,没注意,突然觉得手背特别烫,一抬手一杯热水就被我打翻在小妹身上了。”
“看数据?”
“是啊,我想这几天,把账本对一下,正拿着进出货单子,跟电脑上的数据对着呢,一个疏忽就这样了,这都怪我。”
“你坐在办公桌前,看数据。小妹倒了杯水给你,不小心被你撞翻了?”
“对。”
安夏怎么想,怎么觉得有点怪。
“老板,我打个电话。”
路边儿小卖部里,一个男子丢下三毛钱,坐在里面的老板,把电话机从玻璃柜下面抱出来,“打吧。”
对!这才对!安夏终于明白自己的怪异感从哪里来了。
“柏川,你看。”
安夏拉着陆柏川,指了指街边儿小卖部,顺着媳妇手指的方向,陆柏川看到一个男子站在小卖部玻璃柜台前面打电话,老板坐在柜台后面。
“柏川,你说当时你坐着,小妹倒水给你,她应该是站着吧。”
陆柏川点点头。
“那她站着,你坐着,她高出你那么多,水打翻了,怎么会烫着脖子,是满满一杯水吗?”
陆柏川也有些奇怪了,“是满满一杯水,我那个搪瓷杯子挺大的,要不也不会烫了这么大一片,也许是我太用力?手背被杯底烫了一下,猛地一抬手。”
“那有个杂货店,咱们去问问。”
安夏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因为丈夫相信杨小妹,她即便说出自己的疑惑,两人也只会引发矛盾,但是她觉得此事有蹊跷,一个坐着的人,满满一杯水,怎么会正好顺着领口一滴不剩地倒进衣服里,如果她的猜测是真的,只能说杨小妹对自己下手真狠。
这样的人,以前是无所谓,此刻她不得不提防。
买了药罐回去后,安夏去厨房熬药,杨小妹就在屋里一声声叫着陆大哥。
陆柏川没法,站在门外,“小妹,你忍一忍,过两日就不疼了,你安夏姐姐的要效果非常好。”
“陆大哥,我是不是太娇气了,惹你烦了,我也不知道烫伤这么疼,我……呜呜呜,我忍了的,没忍住。”
“小妹,我理解。以前我救火身上大片重度烧伤,衣服都被烧化了粘在皮肤上,当时你安夏姐姐为了给我上药,就那么生生扯下来的,连皮带肉地撕下来,那种钻心的疼,我知道。
但是这个药涂上之后,慢慢就不疼了,最后结血痂,掉了之后一点疤都没有。你是女孩子,不能留疤,一定忍忍,好好配合治病,一定会恢复地跟以前一模一样的。”
陆柏川就这么站在门口,陪杨小妹说了半天的话,杨小妹一声声唤疼,他最后没办法,就给她讲当初跟着老队长训练和做任务的事,肖玉兰听到陆柏川说起自己的丈夫,是她从没见过的一面,不知不觉抱着儿子坐在一侧,听得眼中渐渐蓄满了眼泪。
一小时后,药熬好了,安夏端着碗,“小妹,把药喝了好好睡一觉,已经不烫了,喝吧。”
“这是安夏姑娘亲自给你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