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文出门前,警惕地四下望了望,天已经黑头,外面三三两两坐着妇女、男人和孩子们,她悄悄低下头,缩紧肩膀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好在她平日走的路本就偏僻,离着村里各家都有一段距离,所以她很好地让自己容身在黑暗中,夜色仿佛如泼墨,将她整个人都染成沉沉墨色。
爸妈不相信自己的话,安夏会医术,他们根本不信。但是别说他们,就连自己想了一个下午,也没法相信安夏会医术的事情。
安文摇摇头,总觉得今天上午见到的安夏仿佛如鬼魅一般,那双眼睛好似能看透自己的灵魂,她烦躁地重重踩着脚步,安夏还是安夏,只是医术的事情她到底怎么学到的?
从小到大她都在村里,平日里也经常见,也不见她出门也不见她跟谁接触,为什么就突然会了医术,安文对安夏上午告诉自己的话深信不疑,因为上午那一阵疼不是假的,不是幻觉,是一种从骨髓深处、带着神经震颤的疼,光想想她都忍不住发抖。
只经历了一次,那种疼痛就印入她脑海深处,每个月会疼两次,她真的害怕这个疼,所以必须得到解药,自己该怎么办?
我就不信没人相信我的话,逼急了我就到处说她会医术,我还要给她宣传的神乎其神,到时候那么多人找她,她能不看?医者仁心,医生要是不看病,必定被所有人指责。
自己就能趁机逼迫她给自己看病,如果她不肯,那就把她给自己喂毒药的事情说出去,只是怎么让大家相信,到时候看事态发展再好好想想。
就这么办!安文给自己吃了颗定心丸,心中畅快不少,就连脚步都轻快了。
“安文。”
“啊!”
安文吓得跌坐在地上,黑灯瞎火的小树林突然出来一个人影,还喊着自己名字,见鬼了!
安夏嗤笑一声,“安文,你人都不怕还怕鬼?这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鬼,而是人心。”
听到是安夏的声音,安文渐渐冷静下来,听到安夏说人心可怕,她翻了个白眼站了起来,“你不用拿话粉刺我,我从不为我做过的事后悔。”
安夏点点头,“安文,安家女孩里最能成事的就是你,你脑子灵活,心智坚忍,有眼力劲会说话,所以从小就讨得所有人欢心。”
“没错,只要我想让某个人喜欢我,他就一定会喜欢我。安夏,你找我应该不是为了跟我说这些吧,咱俩早都水火不容了。”
“是啊,我俩早都水火不容了,但我不明白,我跟你无冤无仇,安文你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的害我?”
安文抿抿嘴,猛地抬起头,挑衅地看着安夏,“因为我才是最优秀的,你一个莲父亲都没有的野种,就该卑微地活一生,但你得到了程家的青眼,还有那么多人对你好,我看不顺眼。”
“安文,承认吧,你嫉妒我,我为什么被程家高看一眼,除了我的医术,还有我的人品,我从来不做对不起良心的事情,不像你没有道德下限,我想这个世界上,你除了自己不会算计,谁你没算计过,就连你父母兄妹都是在你的算计中,你只会计算这些人能给你带来什么好处,你其实毫无人性。”
安文脸色变了变,她没想到安夏竟然比自己还了解自己,她以前从没仔细想过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但安夏分析的事情,确实是她能做出来的,她轻笑一声,“没想到,最了解我的人是你。”
“但是你这个人太自私自利,明明可以互相帮助互利互惠,你却非要选择陷害他人,所以你注定走不远,没有道德底线的人,最后都没有好下场,更何况你还有一个小如针鼻的心眼,善妒已经蒙蔽你的心智。”
安文有些狂躁,“行了,事情我也做了,反正我不后悔,我今天来不是听你教训我的。”
“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