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敬生从宾馆出来,调查的人已经坐在大厅等他,二人找了附近的茶楼,负责此次调查的牵头人把调查收集的所有资料交给萧敬生。
“当年给您夫人接生的妇产科主任已经有了线索,她不在武市,回到自己老家蕲春生活,我们这边儿的人已经在蕲春查到了她的住址,您看现在要不要去找她?”
萧敬生翻看着安夏的资料,看到她来自江桥区山坡村,林荣伟私生女,母亲已去世,“不,先去山坡村。”
坐在车上,萧敬生脑海里出现当年那个老太太,如果再见到她,他一定能认出来。
等他到了山坡村已经是下午四点,萧敬生在调查负责人的陪同下,来到安家庆家门前。
“安夏的外婆叫杨金英,生了四个儿子,现跟二儿子住在一起,就是这个房子。”
萧敬生点点头,抬手敲了敲门。
“门没锁,自己进。”
屋里想起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李菊花正在屋里做下午饭,萧敬生听到这个话,轻轻一推,院门大开。
面前是一个平房,左边儿搭了一个小房子,右边儿有两个大鸡笼,里面有十几只鸡,墙上吊着成串的大蒜,墙根放着爬犁、铁锹等一些工具,小房子上面还有个烟囱,冒着白烟,挨着墙边儿堆着整齐的蜂窝煤,还有秸秆和劈成块的柴火以及枯树枝。
这个院子东西很多,但都放的紧紧有条,站在院内萧敬生看着面前虚掩的门。
“谁呀?”
李菊花添了把柴,举着两只手出来,看到院子里一个穿着黑色呢子大衣的中年男人,身边儿还有一个穿着深蓝色棉夹克黑色西裤的男人。
“你们是谁?”
李菊花打量着眼前的来人,身上一件笔挺的呢子大衣,一看料子就知道不便宜,脚上的皮鞋也是擦得锃亮,里面是一件橘色羊毛衫,上面翻出淡蓝色衬衣领子,面色威严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这是什么人,这样的人她从来没见过?不免有些慌?
“你找谁?”
“请问是安家庆家里吗?”
“是?”李菊花更疑惑了,丈夫怎么可能认识这样的人,这人比城里人看着都阔气,更像是……归国华侨。
难道安家还有什么海外关系,“你是安家亲戚?”
萧敬生目光微冷,“算是吧,我想问一下,杨金英在吗?”
“我妈在里面,快请进。妈,家里来客人了。”
二月武市经常下雨,结果虽然冬季慢慢过去,温度有所提升,可体感温度比以前还差,感觉又阴又冷,李菊花又不舍得生炉子,杨金英只能天天坐在床上披着被子。
听儿媳妇喊家里来客,她赶忙拉开被子穿上棉鞋起身,“谁来了?”
“杨大娘,您还记得我吗?”
虽然屋子里不如外面亮堂,可萧敬生还是一眼认出了眼前的人,这个人就是当年住在妻子隔壁床的农村老太太,哪怕她现在苍老的满头灰白发,脸上皱纹从生,瘦得皮肤包裹着骨头,眼睛浑浊,可自己还是一眼认出了她。
听到这句话,杨金英如雷轰顶,站在原地慢慢地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人,嘴唇不自主地颤抖。
“你、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看到杨金英这般反应,安夏肯定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否则她不会有这个反应。
这一刻萧敬生心中仿佛大坝决堤,所有感情奔腾而出,神情几变,他死死抓着大衣衣襟,克制住自己的感情。
“您不认识我?当年您女儿安珠生孩子,你们没钱什么都没有,还是我爱人给她买了奶粉尿片和包被,我爱人买任何东西都买两份,就是看着你们农村来的可怜,但是我没想到,我们这样善待于你们,你们却打起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