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光皎洁,空气中弥漫着玉兰花的清香。
此时,陈澜正泡在浴桶里,感受着窗外飘进来的缕缕幽香,美目半闭,舒缓着一日的疲累。
她觉得,自从嫁进晋王府,每时每刻都有玩不完的精彩环节等着她。就好比今天下午钱氏这么一出儿,她是做梦都没有想到。
不过,此时便只应当作此时。
玉兰花香高洁幽远,水温凉热适宜,正是消乏解忧的好去处,此当及时行乐之时,还想那些乱糟糟的事来做什么?
思及此,不觉嘴角上扬,头也微微倾靠向浴桶边缘,准备在浴桶里舒舒服服的眯上一小觉儿。
只可惜,这理想和现实之间,却偏偏隔着云染那张灵巧的小嘴儿。
“姑娘,今日钱氏之事……您怎么看?”云染抓起一把玫瑰花瓣撒在浴桶里,看向陈澜小心地问。
皱了皱眉头,半睡的大脑被唤醒,本想清净一会儿,看来现在是不能够了。陈澜闻言并未当即作答,只是缓缓喘了一口气,反问道:
“怎么,你觉得有问题?”她依旧闭着双眼,默默等待着云染的回答。
须臾,对面传来了略带思考而又神秘的声音:“今日钱氏腹痛难忍,刘太医却说只是中暑,奴婢觉得……有些蹊跷。”
“哦?你接着说。”
陈澜抬起半个眼皮,看了一眼云染,略带笑意。心道,这小机灵鬼儿,平时看着欢脱儿得像兔子一样,没想到心这么细。
只是……心中却突然开起了小差,自己刚才的那句,“哦?你接着说。”听起来……怎么有些像墨逸尘那个欠揍的家伙的口吻呢?
“奴婢虽然没有生养过,但记得小时候阿娘生弟弟时,也是这般疼痛难忍。所以,奴婢觉得钱氏今日这架势,全然不像中暑那么简单,倒像是马上就要临盆了。再说今日这刘太医说话也冒失了,一口一个小世子小世子的叫着。莫说未出世的小公子不能受封,即便是长大成人,想承袭王爵,也必得是嫡子。就算嫡出不能承爵,再不济也是侧出,又怎会轮到这庶出的公子?如此看来,这钱氏在府中是恐怕是有些分量的。”云染直接切中要害,点出了今日之事最不合理的两点。
“你不要忘了,这钱碧筠可是御赐,连王爷都要给她几分薄面,现又怀了孩子,还怕没有封侧妃的一天吗?”陈澜终于睁开眼看着她,含着笑提醒道。
云染见自家姑娘竟如此不上心,十分着急,便撅起挂油瓶的小嘴儿,半撒娇地拖长了尾音抱怨道:“哎呀,姑娘,你怎么还笑?这刚进门就碰到这么强筋的对手,他日若生了公子,封了侧妃,地位就要越过您了。”
“哈哈哈,那依我染娘之间,该如何应对?”陈澜拨弄热水,摸着自己的光洁小腿失声笑道。
“依我之见,姑娘应早做打算。首要便是笼住王爷的心,莫要给钱氏可乘之机,再就是抓紧机会也得个公子,如此便能立于不败之地。”她振振有词,听起来有模有样。
“哦,那你且与我说说,要如何笼住男人的心,又如何抓住机会一举得男?”停下手中的动作,陈澜好整以暇,半戏虐地逗她。
云染听到自家姑娘这无耻的调笑,登时红透了脸,娇羞愠怒,全不似刚才那般运筹帷幄,气急败坏道:“这……哎呀,澜澜你坏,我又不曾与男子有所接触,怎会知道具体要怎么做嘛。”
“哈哈哈……是你自己说的啊,要笼住王爷的心,还抓紧机会得个公子,这会儿怎么没话了?我看你也是个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啊。”陈澜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整日的疲惫一扫而光,心情顿时变得愉悦许多。
原来,男人们喜欢泡吧,用调戏女孩子来缓解自己事业上的压力,是这样一种愉悦的感觉。
虽然这样的行为一贯为自己所不齿,但是不得不说,调戏云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