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能是反应差,站在离陈然的车只有一两米的距离,丝毫没有发现秋澄从窗户中递出的相机镜头。
什么惊奇都经不住过剩,很快秋澄便没了兴致,摇上车窗,阻挡住外面寒冷的风,催促陈然快点到下一个目的地。
爬山的时候,看到了道路旁积雪中堆砌的电线杆和各种金具,每隔百十米就有一堆,没有围栏,也无人看管。
“那是先放到这儿的,等施工人员来慢慢施工,货车跑一趟把全部都拉够,要不然每干一次活拉一次物资,运费都承受不起。”陈然给秋澄解释道。
“不会丢吗?”秋澄看到还有一些不大的金具,像是电线杆上固定用的配件。
“一般没人偷,这玩意偷了,在这边也不好卖出去。而且这边的人都善良,很少有拿的,不像内地有些地方。”
越往山顶,路面的积雪越多,到后面都只有一个车宽的地方,也只能将一侧的轮胎压在水泥面上,踩着油门只管往前冲。
前面的喧闹声阻挡了车辆的前进,右前方紧靠着路边停着一辆皮卡和一辆越野,路面上站着几个人,指挥着前面的推土机将一堆碎石推到悬崖旁。
推土机的前方是凌乱的石块,积雪混着泥土搅拌其间。可能是下雪太多导致了滑坡,将长长的一截路面整个冲垮。
看推土机的进展速度,一时半会是过不去了。陈然站着看了一分钟,扭头准备上车调头换个路线。
这时,一辆越野一辆普通轿车从公路旁边的土路上高高低低地开了过来,车面上溅满了泥巴,挡泥板和地盘的四周挂着长短不一的冰柱。
“这里能过去吗?”陈然心念一动,指着车辆过来的方向,问道路维修的指挥人员。
“应该能过去吧。”指挥人员皱着眉,望着看不到头的路面,也不太肯定。
陈然执意要走这条路,便跳上了车,发动车辆沿着那条坑坑洼洼的土路行驶。
路面差劲极了,本来也不是为车辆行驶准备的,寒冷的恶劣将泥土冻成软硬不同的结构,土拨鼠竟然毫无顾忌的挖出一个又一个洞穴,在车轮的碾压之后使路面变成了跟指压板一样的凸起凹下。
“这条路怎么这么差?”秋澄紧抓着把手,声音断断续续。
“估计就这一截。”陈然只顾着尽量选择没有太多雪和坑不大的路面,对秋澄的话也是心不在焉。
“好了!”还好绕的不算太远,百十米后又重新回到了水泥路面。这边的路面比之前的积雪要更加得多,只能断断续续地看到水泥面,还有一层薄薄的已经和路面结合到一体的冰。
现实总是打脸很快,走了又不到一百米,又过不去了。这次不是因为道路垮塌,而是有辆六轴大货车占住了整个道路,由于地面湿滑,想冲上前面一个不太高的山坡却不可得,只得停在了中央。而货车与路面边缘的宽度,根本不足以通过陈然他们的车辆。
和之前一样,旁边有一条小路,但比刚才的更加差劲,最高处和最低处能相差一米有余。
看着一辆皮卡车冒着黑色的烟冲了过去,陈然没有多想,也紧跟着猛踩油门往前冲。
可惜,和在玛旁雍错湖边一样,冲击一个看起来很低矮的坡时失败了,后轮打滑在了泥地里。
倒车吧,倒远些再试一试。和那天想的办法如出一辙。
本来对倒车都不太能准确分清左右和距离的陈然,在心中的焦躁之下,车倒歪了一点儿,冲到了没有车辙痕迹的泥土中。
再踩油门,不论倒车还是前进,车辆如想象的那样,再次陷到了里面。
顿时一种挫败感让陈然的心情衰落到了极点,跳下车看着深陷其中的轮胎五味杂陈。
“又滑了?怎么办?”秋澄在车上问陈然,语气却一如那天的傍晚,淡然无波。
“不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