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貌似尊重了我的选择,实则是警告我不要妄想决定自己的命运,哪怕只是选择自己喜爱的发型也不行。
那段记忆在无数次回放中慢慢褪去了当时的悲壮,是的,那时我觉得自己正悲壮的死去。那个女孩或者已经真的死去,她跟随着那本无害他人的愿望被一同杀死了,杀死她的是至亲,是她无法选择的命运。
当时那把剪刀就躺在手边,在很多次回忆中剪刀的出现都会让我想要刺入谢志强的身体,还好这把剪刀现在慢慢成了一个虚影。我一直在回避看到一些锋利的东西,看到了就会想用手指摁进利刃或者插入某个躯体,然后看到鲜血淋淋。
这种幻想时常牢牢抓住我,让我感到全身战栗且僵硬,这是对罪恶的恐惧。
“要控制住自己,”我对自己说“你不应该成为带给别人痛苦的人,谁都没有权力伤害另一个人。”
是啊,任何人都没有权力伤害别人,但父母好像被赋予了特殊的权力。如果有掌控别人命运的机会,你会变成魔鬼吗?从容掌握别人的命运让你感觉陶醉了是不是?这是对人性的拷问。不被约束的权力是可怕的,所以我们需要法律,但法律不会去管一个父亲剪秃女儿头发的事情。这件事背后有更深更不可告人的秘密的,我不能说,也不指望谁来帮我谴责这个残暴的男人。
我已经离开了那个家,因为我必须离开那里才能开始修复我残缺的心智和身体。我不断告诉自己“做出这样的选择没有错,你不要怀疑。”
谢小米也安慰我,“你早就该这样了,他一直想控制你,维持关系只会让你越陷越深,他想毁了你和老木的家庭,让你回到他的身边,一旦他得手你就真的完了。”
是啊,我早就应该离开他们了,他们是我的噩梦,一天不离开我一天就不会醒。我想坚定相信自己的决定,可每每看到老木冷漠的态度我就感到一丝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