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珊虽然年纪小,但毕竟还是个姑娘家,司庭远不便查看她身上的伤势,于是就让朱珠隔着床帐子,仔细地查看了,再与他细说。
朱珠小心翼翼地解开朱珊身上的衣裳,瞧见她那胸膛前的一大片青紫,双眸突地就红了,心里头暗恨那已经坠了山崖的葛琼,珊儿与她又没有仇,而且还是她的亲妹妹,为何要使了这么大的劲儿踢得自个儿的亲妹妹伤成这般模样?!
“相公,从表面看,珊儿胸前有一大片的青紫,胳膊、腿上也有不少细小的擦伤,额头上还有个伤口,应该是磕碰导致的。”朱珠替朱珊穿好衣裳,直起身子,撩开床帐子,对司庭远说道。
司庭远点了点头,上前替朱珊诊了脉,接着又仔细地瞧了瞧朱珊额头上的伤口,对朱珠道,“表面的伤口无甚大碍,抹了药就好了,只不过,内伤却是有些严重。”
闻言,朱珠急道,“内伤?那该如何是好?珊儿年纪还小,若是……”
司庭远让朱珠稍安勿躁,缓缓开口道,“你应该记得,出门前我让你给小珊儿服用的药丸,那可以压制她内伤的加重。等她醒了之后,再给她服用一颗。我再写个方子,喝上几日汤药,应该就能痊愈了。”
朱珠听了司庭远这话,长舒了一口气,捂着胸口道,“相公,你可吓死我了,我差点儿就以为珊儿没救了。”
“你啊,关心则乱罢了。”司庭远无奈摇头,接着又道,“我去取了伤药来,你替小珊儿将额头上的伤口再好生处理一下。”
朱珠点了点头,催着司庭远赶紧去取伤药。
司庭远从朱珊的小屋子出来的时候,司昊宸已经被铁柱娘哄着睡着了,铁柱娘瞧见司庭远,忙道,“珊丫头如何了?”
司庭远瞧着铁柱娘眼里的担忧不似作伪,淡淡地笑着将方才与朱珠说的话对铁柱娘说了一遍。
铁柱娘听着司庭远说朱珊没有性命之忧,便放下了心。可不过瞬间,她又皱起了眉头,道,“昊宸这孩子睡着了也不安稳,竟是不时地惊厥一番,你给他瞧瞧,这是怎么了?”
司庭远拉过司昊宸的手,把了脉,身子骨倒是没什么大碍,兴许是方才惊吓住了,便道,“我给他熬些安神药,喝了就没事了。”
铁柱娘松了口气,低头怜爱地瞧了眼司昊宸,口中庆幸地道,“那就好,那就好。”顿了顿,又对司庭远道,“你快去熬药吧,昊宸这儿有我。”
司庭远点了点头,先是回了自己和朱珠的屋子,取了伤药给朱珠送了去,再拿了上回朱珊受伤用剩下的安神药,去了灶房熬药。
朱珠替朱珊擦了药,包扎了一番。又坐在床边上瞧了她一会儿,见她睡得安稳,便轻手轻脚地出了朱珊的小屋子,到堂屋里头来瞧自个儿挂念着的司昊宸。
“婶子,今儿个真是麻烦您了。这家里头两个孩子,真是顾不过来,多亏了有您在。”朱珠笑着对抱着司昊宸的铁柱娘感激道。
铁柱娘瞪了朱珠一眼,嗔怪道,“说什么呢?!不过就是举手之劳的事儿!”
朱珠抿嘴一笑,没有再客气,毕竟她深知铁柱娘的脾性,说多了,她可真得恼了。
朱珠上前从铁柱娘怀里接过司昊宸,见他鼻头红红的,怜惜地低头用自己的脸碰了碰司昊宸的脸颊,这回因着她,倒是让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奶娃娃受了无妄之灾。
“珠丫头,你快与我说说,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珊丫头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有,方才你们出门的时候,还没见昊宸,回来的时候就带了他,他这是去哪儿了?我这两眼一抹黑的,什么都不知道,心里头可真是一点儿不踏实。”铁柱娘噼里啪啦地将一连串问题问出来,期望朱珠给自己答案。
朱珠抱着司昊宸,和铁柱娘一道坐在矮凳上,才慢慢地将今儿个的事情与她细细说了。
“岂有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