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白苏和白芷才察觉到不对劲来,忙开门去唤司庭远。
听闻白苏和白芷说朱珠一直在沉睡中,她们如何唤都不能让她醒来。司庭远顿时脸色大变,猛地拨开眼前的白苏和白芷,如同一阵风似地掠到了软榻边。
瞧着朱珠满脸的红润,呼吸亦是平稳,司庭远深深地皱了眉,他推了推朱珠,只见朱珠只是顺着他的推动,动了动身子,其余便毫无反应,依然是一副安然沉睡的模样。
司庭远握着朱珠的白皙柔嫩的手,心里越发焦急,但脸上却是满面寒霜,声音冷冽地问道,“怎么回事?”
白苏和白芷“噗通”往地上一跪,颤声将事儿说了一番。
末了,白芷还咬着唇说了句,“一切都好好的,方才也不见世子妃有任何痛苦之处……”
“快别说了!来龙去脉说完就罢了,何必再多言语!”药房内气氛沉闷,暗二忍不住打断白芷的话。
若是放在平日里,按了白芷的性子,必然会和暗二呛起来,可这会儿朱珠这般模样,白芷断然没有那份心思了。
“还请世子爷责罚!”白苏深深地拜了下去,此时的她心里头万分懊悔,方才她就不该因着世子妃困顿就劝她闭目歇息,不然世子妃也不会……现如今造成这样的局面,她真是难辞其咎!
白苏的话音落下,白芷也跟着拜了下去,沉声道,“请世子爷责罚!”
此时的司庭远已经脸沉如墨,他紧抿着唇将视线从朱珠的脸上移开,转而瞧向拜伏在地上的白苏和白芷。
虽然白苏和白芷伏在地上,但她们依然能够感受到司庭远那目光如同刀剑一般落在她们的背上,让她们动弹不得!
盯了白苏和白芷半晌,就在她们汗如雨下、惊骇万分的时候,司庭远终于转开了目光,转而将满眼的冷冽投射到何御医的身上。
何御医此时正皱着眉瞧着朱珠,心里头更是百思不得其解,感受到司庭远那不容忽视的目光,何御医浑身抖了抖,斟酌着开口道,“这碧水火莲入药极是温和,对世子妃的身子有百益而无一害,绝不可能让她陷入沉睡……”
“废话少说,还不快来诊脉?!”司庭远不耐烦听何御医说这些,直接将他打断,浑然忘了自个儿也会医术这事儿!
闻言,被打断了的何御医脸上出现一丝纠结,心里头念叨着,又不是他不想替朱珠诊脉,而是司庭远就这么浑身散发着寒气地杵在那儿,借他百八十个胆子也不敢这时候让司庭远一边儿去,不是吗?!不然,一旦惹怒了司庭远,还不得给他拍飞了去?!
不过,这些话,何御医也只敢在心里头想想,嘴上却是不敢说出来的,同时脚下更是飞快地走到软榻边,恭敬地请了司庭远往边上挪了挪位儿,这才小心翼翼地给朱珠诊起脉来。
一时间,药房内的众人都放缓了自个儿的呼吸,将目光全都放在了何御医那轻搭在朱珠手腕上的手指,静待其诊脉结果。
何御医诊脉诊得仔细,长时间都没有收回手来。
司庭远等得心浮气躁,又见诊着脉的何御医眉头紧锁,脸上的神色也是变幻莫测,心下不禁沉了沉,忍不住开口问道,“如何?!”
因为过于专注,何御医并未听见司庭远的问话,依然是一副如老僧入定般的姿势诊着脉。
跪在地上的白苏和白芷屏气凝神,包括肃立在一旁的暗一和暗二在内,均是心忧何御医会因此惹怒司庭远。
谁知,司庭远仅仅只是皱了皱眉,并未像白苏四人心忧的一般生怒。
良久,何御医终于收回了手,直起身子,满脸凝重地朝司庭远摇了摇头。
外头冬日暖阳,透过门窗照射进来,在地上洒下一片金黄,这般景象本该是暖意融融,可司庭远却只觉得浑身寒冷刺骨,那颗心也如同坠入了冰河之中,一沉再沉。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