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安尔乐背后的老板是杨国忠,所有人都知道了,自然也就有很多人嘲笑杨国忠,觉得他做女人之物太丢人了,太丢祖宗的脸面了。
对于父亲的不屑,李岫觉得很幼稚,李家都快要家道中落了,自己的父亲居然还这么在乎所谓的家族脸面,难道让自己的弟弟们去街上讨饭,就能证明家族的颜面了,与在大街上讨饭相比,做女人有关的产业又有何不可的呢?简直就是迂腐至极。
不过,这只能是李岫的心里想法,他还是没有胆量与自己的父亲争论,从小到大,他从来就不敢与自己的父亲争执,这都已经形成习惯了,即便他认为自己的父亲是错误了,他也不敢顶嘴,会老老实实的服从父亲的说教,做一个听话的好儿子。
现在,他的父亲已经老迈的快要入土了,他也想好好的与父亲争论一些问题,以缓解这么多年来,自己心里的巨大压力,可话到嘴边他又不敢说了,他看着父亲老迈病重的样子,心里非常的不忍,不忍心给自己的父亲添堵,如果要评选孝子的话,李岫绝对应该能算得上是一个大孝子。
“父亲说的是,女子月事之物确实很不雅,不过,父亲可以问李侍郎要一些好用的项目啊!不管有没有,总得试一试才能让人死心不是?”
李岫开口说道。
李林甫蹙着眉头,很是为难的说道“我乃大唐堂堂右相,难道还要去求一个后生吗?”
其实,李林甫不仅是怕丢面子,更担心李安会找借口推辞,如此,他就白跑一趟了,不但脸面丢的是一干二净,而且,还什么都得不到,这岂不是多此一举。
虽然李安是一个慷慨之人,但研究出来如此多的技术,除了自己所拥有的一小部分,绝大部分都献给了朝廷,额外作为人情送给杨家的,不过是女子月事之物,以及女子的亵衣罢了,实在是拿不上台面,他是一点也看不上,他甚至都会觉得,自己的子孙去讨饭,也比做这个工作有面子。
“父亲还是放不下脸面?”
李岫一眼就看出来自己父亲心里的顾虑,毕竟,他们是亲生父子,儿子自然是比较了解自己的父亲了,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为父做了二十多年的宰相,把脸面看的比什么都重要,这样的事情,你让我去求一个后辈,而且,能不能成功还不好说,为父怎么能去做这样丢脸的事情呢?李林甫开口说出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哎……”
李岫叹了口气,开口道“父亲如此重视自己的脸面,弟弟们怕是真的没有指望了,儿孙自有儿孙福,父亲也不必太过介怀,就算是皇族,四五代之后,也与平民没有太大区别了,西蜀刘备是大汉朝的皇族,不也只能织席贩履为生么。”
说完一脸无奈的看向自己的父亲,家族衰落在即,他作为父亲最优秀的一个儿子,深感自己的能力不足,若自己能做到较高的官位,也不至于让家族衰落,更不会让自己的弟弟日后没有生活保障,是他们这些做儿子的无能,才导致了父亲的忧心忡忡,他认为自己有罪,没有带好下面的兄弟,才导致了下面的弟弟们,一个比一个无能,真正成才的满打满算也只有三人,包括他自己在内。
“织席贩履,织席贩履,难道我李林甫的后人,要靠织席贩履为生,织席贩履为生。”
李林甫心中感到一阵的难过,织席贩履是最底层的老百姓干的活,他作为宰相,自然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儿孙去做这么低级的工作,他最希望看到的,是自己的儿孙都能过的体面一些,能够比较舒坦的过完自己的一生,而不必遭受太大的苦难,而这显然是很困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