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把我们送回去之后,就立即过来给小于办理住院手续。”
ss身边的人,无论眼力见儿,还是办事效率都是一流。
很快,他就给于诗言办好了一切手续,还特别通过关系让她住进了单身病房。
住院后,于诗言给于诗琛打了一个电话,把检查结果简略的说了一下。
于诗琛很快就赶到医院,当听说于诗言所在单位的领导已亲自给她办理好看病、住院等一切事情后,他的脸瞬间变了,语气微带讽刺的说:“原来都办好了。我把嘉祐带走,你住院的这段时间,我让沈欢照顾他的生活。”
沈欢是于诗琛的第n个新欢。
于诗言说:“好。”
于诗琛在医院陪于诗言待到快中午,就说有事,起身离开了。
于诗言知道,人性本就是自私又凉薄。她也知道于诗琛的自私。可是,于诗言还是伤心了。
于父曾经讲过于诗言与于诗琛少年时的故事。
“你们小时候,我如果给你买了零食,你会留着回家跟哥哥一起吃。给你哥买了零食,你哥会在外面全吃完了才回家。”
自从于父去世后,于诗言一直依赖于诗琛的照顾生活,所以他在于诗言面前一直有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常常用自我良好的感觉,怀抱着挥斥方遒的精神高度,指点于诗言的一切。
这一次生病住院,因为何凝的缘故,于诗言独自办好了一切事情,挫败了他的自尊,引起了于诗琛的不快。
《十宗罪》中说:人性之中有着冰山一样的冷漠和残忍。
曾经是植入骨血的亲密关系,怎么会变成日后两两相忘的冷漠?
因为这份亲密和热情早已经在柴米油盐中被消耗殆尽,转而变成了斥责、嗔怪和不被理解。
有时候亲人比外人更残忍,更冷漠。
于诗言并不是一个爱哭的女子,为了生存下去,几乎没有停歇的一刻,恶劣的环境让她不能也不敢恣意的放声大哭,仿佛一哭,软弱就会从心底滋生,把整个人吞噬。
无人可依靠,于诗言没有软弱的资格。
可能是因为生病,可能是在医院里,也可能是被何凝照顾的太妥帖。下午,在医生查完房后,黄昏来临后,于诗言独自躺在病床上,耳边听着别的病房门开合的声音,鼻间闻着楼道里不时飘来的饭菜的香味,于诗言忽然可怜起自己。侧身躺在病床上,眼泪不争气地一滴一滴落在枕头上。
有一个微凉的手指,轻轻拂掉于诗言脸上的泪,“怎么哭了?”
于诗言一惊,抬起头,恰好对上何凝探询的目光。
于诗言有些慌乱,挣扎着坐起来,说:“何总,你怎么过来了?”
“刚处理完单位的事情,想到你一个人在医院,所以过来了。”他说的理所当然。
“何总,您不必如此做的。”
“于诗言,为了你,我愿意。”
于诗言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不懂怎么回答。
这个光风霁月一般的男人,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他说,他愿意。
何凝起身走到窗户边,背对着于诗言,缓慢地说:“我知道,现在很难让你接受我,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但你别推开我,好不好?”
这番话一定是难以出口的话,否则以他的年纪和阅历,还有身份,他可以用他的面孔对着。
于诗言低头,沉默不语。她早应该想到了。他有权有势,平白无故的帮她这个贫穷、孤苦的弱女子是为了什么?除了自己,于诗言又能给他什么?
“抬头看着我,诗言。”
于诗言抬起头来,看到何凝缓缓转过身来,静静的凝视着她,黑色的眼中迷影重重,如天上悬挂的星河,让人望不见那深渊之后的风景。
何凝看着于诗言,慢慢地向她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