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哲玮出现在客厅的时候,于诗言心里很紧张。不知道他会说什么,会做什么。
于诗言坐在沙发上,双手紧紧地互相握在一起,望着酷似何凝的那付面孔。
何哲玮双手插在裤袋里,靠在窗户的边沿静静地打量她。
半晌,他开口说“看情形,我很快就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或妹妹了。”
于诗言不说话,望着他。
他继续说“我身边所有的长辈都说,父亲是一个古板方正的人。我从小看他做任何事都是一板一眼,不会因为细微小事让自己粗疏,敷衍。”
“他现在对待工作仍然钉是钉,卯是卯。”
“他身边一向不缺少莺莺燕燕,太多人想从他的手中分一杯羹。我见惯了那些女人为了从父亲手中获得蝇头小利的种种令人作呕的丑态,为了金钱,为了名利下作至极。”
“人活着本就是争名逐利,有人求名,有人求财,有人渴望名利双收。”
“你呢?你为名还是为利?”
“你认为我是为了什么就是什么吧?”
“你的年龄应该跟我差不多吧?跟一个可以做你父亲的人在一起,别告诉我,你对他有感情。”
“为什么不可以是因为爱呢?难道爱或不爱是有年龄限制的吗?他是你的父亲,你不清楚他象山一样可以踏实的依靠吗?”
“他有自己的家,有自己的妻儿。”
于诗言无言以对。何哲玮说的是事实。
“离开他,过你自己的生活。你这么年轻美丽,你应该有许多机会的。你不会认为我父亲爱你吧?”
“不知道。只是在恰当的时候,他出现了。一切是上天注定。”
“你不介意别人怎么说你吗?”
“我的介意能改变事实吗?”
他不说话,忽然笑了。
“于小姐,你真坦白。”
“不然呢?说些装点门面的话自欺欺人?”
“我仍然不喜欢你。但你也不惹人讨厌。”
“你的看法跟我有关系吗?”
“哲玮。”何凝站在房间门口叫他的儿子。应该是李承昊通知了他。
“爸,让这个女人走。否则,我告诉妈。”
何凝看了李承昊一眼。对方立即心领神会地把何哲玮半拖半拽地弄出了房间。
何哲玮离开后,于诗言摊在沙发上,象刚刚经历了一场动人心魄的战争般的累。
何凝跟他的儿子一起离开后,没有回来。
何哲玮知道她的住址了。很快,他的妻子也快要上门了。
何家的人可以轮番来羞辱她,赶她走。这是她应该面对和承受的。为自己,为嘉祐,为肚子里的孩子,她要有肚子里能撑船的气度。人生在世,谁能事事如意?谁没有生活上的不愉快?
事后,于诗言并没有问何凝与儿子如何谈的,结果如何。何凝也没有提及,仿佛那件事从来没有发生。
无须何哲玮的提醒,她也知道有多少女子对何凝趋之若鹜,她不过是芸芸众女中的其中之一。何凝对她有爱吗?她也不认为。如果她年老色衰青春已逝,他还会象现在这样无微不至地照顾她的衣食起居吗?一切只是机缘巧合而已。时间过了,一切也将结束。
说到底,一个男子对一个女子最大的珍重和最深的爱无非是娶她为妻。
今天是与妇幼医院的吴主任约好做产检的日子。
医院的走廊上人来人往,医生护士都在紧张而忙碌的工作。医院也是一个生离死别的地方,有为新生的欢笑,也有为死亡的哀伤。
于诗言每次到医院的心情都是压抑的。
坐在吴主任的对面,例常的产前检查。吴主任拿着报告单说“越到后期,你会越加觉得身体上的疲惫,你的身体先天底子弱,你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