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切断于诗言和顾凌的联系。他首先让于诗言搬到他的房子里,接着他吩咐集团的保安队拒绝所有找于诗言的来访者,告知对方她已经辞职。他要求于诗言所在科室的辛科长,监管于诗言,不允许她和集团异性有工作以外的接触。
于诗言对他的一系列安排毫不知情。她早已习惯了孤独和寂寞,对生活环境的细微变化钝感很强,没有丝毫察觉。
经过何凝一系列的安排后,使于诗言的生活轨迹处于隔绝状态,几乎没有工作以外的人际交往的圈子了。
刚开始,他还担心于诗言发现自己被他监视,产生激怒的态度。他暗中观察试探了几次,发现她浑然不觉自己早已变成他的掌中物。他松了一口气,严厉要求所有人员一定要口风严紧,不允许在语言和表情上有任何异样表现。
他现在的确是得到了于诗言的身体,但是何时可以得到她的心,还是未知数。
表面看,于诗言似乎安于现状,对他也是千依百顺。实际上,顾凌在她心中的位置牢不可破。如果他不是拿顾凌的安危来要挟于诗言,她才不会这么乖顺。
他对她很好,把她和她的侄儿于嘉祐照顾的无微不至。于诗言想到的,没有想到的,他都做到了。
他给她优渥的生活,让她不用再为生活奔波,为三餐发愁。他用自己的钱和权力把于诗言圈养了起来,像一只笼中的金丝雀。
于诗言在他的细心打磨和照顾下,变得愈来愈漂亮,愈来愈精致。他常常觉得,像于诗言这样的女孩子,是应该生活在十八世纪的法国庄园里的,因为她有那样一种高贵的情致,像一幅雷诺阿的画,可是又想,法国怎么会有好的丝绸呢?
有了于诗言陪在身边,他体会到了白居易在《长恨歌》里说的,“春从春游夜专夜,从此君王不早朝”的耽溺。
于诗言是最得何凝宠爱的情人,没有之一。
他以往对待那些女人,是尝鲜的心态,新鲜感一过就分开,他活得潇洒惬意。
他对妻子程妙彤才是真正的爱。虽然结婚已有二十多年,爱情早已不复存在,但亲情却让他们两夫妻的感情更趋于稳固。
现在,他照顾于诗言的生活也如照顾自己的家人一样用心。妻子有娘家人可以倚赖,于诗言只有他。
和于诗言生活的时间越久,于诗言对他的倚赖心越重。他给了她极度缺乏的安全感。
于诗言最爱用双手搂着他的腰,靠在他的胸口。
问她原因。她说,她小时候常常这样依偎在父亲的怀里。
他不要做她的父亲,他要做她的爱人。
他发现于诗言和于嘉祐姑侄俩可能因为都是幼时缺少家庭温暖的缘故,极度地缺乏安全感。他们眼神闪躲,不敢与人对视,说话做事小心翼翼,非常懂得看人脸色。
如果他的脸上稍稍露出一丝不耐烦的神情,姑侄俩会立刻大气也不敢出一口,走路都轻得像猫咪。
他猜测,在遇到他之前,于诗言和于嘉祐姑侄俩一定在生活的最底层挣扎了许久,遇到了许多的冷眼和轻视。
最让何凝惊异的是,于诗言的父亲虽然只是一名藉藉无名,不成气候的小商人,但是学历非常高,毕业于国内最顶尖的学府。从于诗言的日常谈吐可以感觉得到,她的父亲把她教育得很好,她的古文底子非常好。
她最爱读的一本书叫《红楼梦》。
于诗言说,她自十二岁开始读《红楼梦》至今,并且饶有兴致地给何凝展示她收藏的不同版本的《红楼梦》。她将它们逐套地从书柜里抽出来,拿给他看,告诉他各版本之间的微妙差异。
何凝对于诗言指出的《红楼梦》各版本之间的差异问题不太懂。他发现,于诗言并不把她最珍爱的、也是最贵的那一版《己卯本手抄版脂评红楼梦》展示给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