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她变了脸色吧?于诗言和顾凌也都同时看见了莫舒悦,顾凌微微皱眉,于诗言看一眼顾凌,神色如常,脸色变得苍白。
莫舒悦径直走到他们面前,望着顾凌,笑着说“顾凌哥哥,也不等等我。宋家明儿子的满月酒,做为你的妻子,我怎么能缺席呢?”
林宛如迅速看一眼顾凌,看一眼于诗言,只能抱紧了孩子。
顾凌冷冷地看着莫舒悦。
宋家明也赶过来了,他当然明白面前几个人之间的微妙关系,他也不知该怎么应付,然而他是主人,不会应付也要勉强应付。
“莫舒悦来了?到那边坐会儿,就快要开席了。”
“谢谢你!我想在这里陪着顾凌哥哥,夫唱妇随。”她用挑衅的眼光看着于诗言,把“夫唱妇随”四个字加重了语气。
于诗言完全不在意,她知道莫舒悦是故意如此,为了顾凌,她愿意忍。
顾凌不吭声,于诗言不吭声。小小角落里的气氛僵得很,火药味又重。身为主人的林宛如又气又担心,她为儿子摆满月酒原是喜事,想不到——她真是无辜。
看见林宛如变了脸色,于诗言心中难受,这件事因她而起。她知道,莫舒悦是针对着她来的,她只是事先没有想到。
她歉然地看林宛如一眼,伸出右手悄悄地握一握林宛如的手臂,她们原是好朋友,立刻,林宛如就释然了。她们互相交换了理解又谅解的一瞥,林宛如脸上终于重新浮现了笑容。
宋家明在一边宣布开席了,大家都找位置坐下来,本来热闹的场合一下子就更乱了。
顾凌紧紧地守在于诗言身边,他既然公开和于诗言一起出现,自然就不再避讳。莫舒悦来了,他也不在意。顾凌漠然看她一眼,拥着于诗言走开,他愿意莫舒悦看见他的决心,这件事无论如何要解决的。
无论莫舒悦怎么做,顾凌真是全然无动于衷,莫舒悦心中的胜负欲被激发起来,她爱恋顾凌到近乎狂热的地步。
她常常站在顾氏企业大厦对面的马路,一直等候着顾凌下班,看他开着丰田普拉多出来。就只看他这么一眼,才心安理得的回家去。
在家里,她总是坐在钢琴前弹一首美丽的曲子
如果爱你是错了
我才不要做对
如果生命中没有你
我情愿走上错误的道路一生……
在轻纱掩映的长窗前,一个美丽的忧伤少女弹着钢琴,说不出的浪漫与凄艳。
莫舒彦发觉莫舒悦对顾凌的感情包含很浓郁的占有与依附欲望。
虽然说,女人重视爱情是千百万亿年都不变的,年轻小女生都渴望轰轰烈烈闹一次生死恋,但恋爱的同时,她们不会失去自己,她们仍然分明得一如黑白的独立自主个性。
换言之,恋爱是爱恋,不妨把它排在生命首位,但还有事业,还有友爱、还有亲情、还有社会正义、还有家国情怀、还有很多很多的其他事情,一宗宗、一件件把生命丰富着。
她们当然不希望失去爱情,但如果无可避免地没有这番幸运,在有憾的人生中,她们还有其他,而且更要加倍积极地争取其他,保存其他。
她们确信天下之大,人丰物茂,一个人不可能一无所有,只在于她们拥有的是否齐全,是否丰盛而已。
她们的爱情万一只能曾经拥有,不可以天长地久,人还会挣扎着生存下去,甚至奋斗出其他成绩来,包括重新获取另一段新的真挚的感情。但是,莫舒悦的感情思路正慢慢走向一个有危险成分的极端。
他时时用轻松地语气开导她,提出一些意见。可是,莫舒悦像一个练功走火入魔的武林高手根本不听他的劝。
一段感情,一旦发展到宁愿失去全世界也不愿失去一个人的地步,悲剧就要发生了。
只要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