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凌直言不讳。
她微微皱眉,眉宇之间闪动的竟是忧郁。忧郁?没看错吗?她是莫舒悦啊!
“顾凌哥哥,找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来谈一谈,好吗?”她说,声音里的感情十分复杂。“我等了你整个下午。”
“我还有事呢。”他不情不愿地,能谈出什么结果呢?她永远不肯放过他的。
“最多半个小时,不会耽误你很长时间。”她看来很有诚意,绝对难得的诚意。
“好吧!你要谈什么?”他把车靠边停下,打开车门下车,远远地站在她对面,他眼中有着戒惧。
“我——顾凌哥哥,”她困难地咬着唇,犹豫半晌,矛盾半晌。“以前的一切我们能不能忘了它?我们——可有机会从头来过?”
“你——”他惊愕得不能置信。“不要跟我开玩笑,你回去吧!”
“我不是开玩笑,真的,相信我,”她轻轻叹息。“顾凌哥哥,以前的一切,是我太任性了!”
顾凌呆立在那儿,他被弄糊涂了,“小悦,我记得我们分居已经满两年了,我也说过离婚的想法。”就算她认错、她后悔,事情也绝对不能挽回了,绝不能!感情岂是可勉强的?!
“我们不能再这样互相伤害下去,”她摇摇头,悔意的确在她眼中扩大。“顾凌哥哥,只要我们能真正抛开以前,我相信以后我们会快乐和幸福的!”
“不会!绝对不会!”他低沉地吼着,清秀的脸庞也涨红了。“我们个性根本不适合,任何一方面的勉强迁就,也改变不了结果,我不想再重蹈覆辙!”
她目不转睛地凝视他好久,好久,以她的个性——她竟完全不发脾气、不动怒。
“顾凌哥哥,你对我的成见真是那么深?”她悲哀地问。
“不是成见,你我根本不适合!”他断然说。
“当初结婚之前你考虑过这不适合吗?”她细声地。不是咄咄逼人,却像哀哀细诉。
“小悦,我们的婚姻原本就是错误,当初我们因为什么原因结的婚,你不清楚?”他说。他不看她,他要使自己的语气更坚定些。
“为什么我们不想办法——弥补这错误呢?”她吸一口气,她是真心希望挽回一切。
她不能控制心中猛烈的妒意,那就表示她仍然深爱顾凌,但这爱——还有更好的表达方式吗?她原是骄傲的女孩。她今天已经又一次一脚踩扁了自尊,她希望挽回。“我们都错过,这不该只怪单方面,是不是?”
“不必补救,所有的错在我,是我一手造成的,”他完全不理会她的低声下气。“我相信分开对大家都好!”
“你认为分开一定对大家都好?”她问。仍是平静的,有一种大彻大悟的味道。
“至少不再有伤害!”他沉声说。
她沉默了一阵,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今天的态度一直都异于平日。
“我伤害了你吗?顾凌哥哥。”她问。
顾凌清秀的脸上有一丝细微的变化,他努力地克制住了,是谁伤害了谁呢?
“不必讨论谁伤害谁,我的目的是——结束这段不适合的婚姻!”他生硬地说“我希望你同意离婚,无论如何我们已分居。”
“如果我拒绝法院的调解,不同意离婚,她——肯这么不明不白地跟你?”莫舒悦问。“她”自然是于诗言,提起于诗言的名字,莫舒悦似乎也累了。
“我们没有想过这问题!”他不能让莫舒悦知道他心里的真实想法。莫舒悦现在绝对正常,谁知道她什么时候又会像发了疯一般?“目前这样很好,她是个注重精神满足的女子。”
莫舒悦摇摇头,自嘲地笑一笑。
“我根本比不上她,她是幸福的!”她说。
“我早说过你们不需要比较,你们根本不同。”顾凌认真地说“我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