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亿美元,购入孙氏股份百分之七十五。”孙世嘉洋洋得意,“松田无需作价如此高昂,是他们对孙氏有信心,才有此举,我们孙氏家族也应该趁此机会,用如此好的价格,尽量售出手上股份以获厚利。”
如果有心出售孙氏,松田集团的条件绝对算是大手笔了。
孙氏并非上市公司,无需受公开收购的条件限制,只要能操纵孙氏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已经足够把持大局,为所欲为。至于原来股东既已丧失主权,当然宁可趁高价把持有的股份尽量出售套现,另行发展,无可否认,这是正常生意下的一盘好棋。
然而,出售孙氏企业的念头,孙骊家族想都没有想过。
“世嘉,你简直在语无伦次了。”孙骊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孙氏是无论如何不得落入他人之手的。”
“孙氏为什么不卖?小叔,请跟时代的步伐一致,跟社会的风潮配合。在商必须言商。孙氏企业前途似锦吗?百货业再兴盛也不外乎那低到无可再低的利润,你自己细心想想,计算清楚帐目。”
于诗言在心底暗暗计算骊州购物中心的营收效益,认为孙世嘉所言不差。
百货业盈利占不到过亿元的庞大生意额的百分之十。这还未把自置物业,可以绝对控制租值的支持因素计算在内。
道理是最浅显明白的了,今时今日,将整幢孙氏企业大楼以及在新明市郊区的货仓地皮以时值出租或者出售套现所生的银行利息,已高高凌驾于经营百货业所可能获得的利润之上。
一个城市的发展,如果经济市场稳定,各行各业的生意才会有所发展,地产就肯定会疯狂上扬。相反,地产价格低迷有可能显示社会经济衰退,根本就连生意都难以维持。
松田集团即使要求半数以上的控股权,而孙世嘉那一方又愿意全部拱手相让,也要得到孙骊那方面的势力助阵,方可以成事。
如今依照世嘉所言,松田集团要求控制百分之七十五的股份,那么孙州这一房仅有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还欠百分之三十五。
孙氏历年来对股份仅仅控制于家族范围以内,只有百分之二十,以奖励员工方式,配送给对孙氏百货有贡献的老臣子,包括占百分之十的程尚清在内。换言之,松田集团要完成收购,必须将这百分之二十及孙骊这一房中的百分之十五都包括在内,好梦方圆。
据于诗言估计,孙氏其他已退休的重臣,不会拒绝出售手上股权,事实上每年所派的那么一点点红利,怎么及得上一大笔真金白银放在自己口袋里,来得更踏实?今时今日,及早将动产套现,当然是一大喜讯,简直可以媲美中了六合彩大奖。
然而,就算程尚清肯把自己手中的百分之十出让,仍旧凑不上百分之七十五的股份。数目就差那么百分之十五,非要取自孙骊的一份不可,那大概无异于与虎谋皮,怎么可能呢?
天,于诗言连连冷颤,觉得人性恐怖。
“明天松田集团的代表抵达新明市。小叔,程总,希望两位老人家一齐同意把股份按照比例卖给松田集团,大家均有好处,如果非要各执一辞,后果同样会一拍两散!”
“这其实是你母亲的心愿是吗?”孙骊突然发问。
于诗言以为孙世嘉会遮掩一下。想不到孙世嘉毫不回避,说“是!身为人子者,替父母排状解难是份内之事。母亲要一雪多年来的委屈,做儿子的怎能不鞍前马后?”
于诗言跟在程尚清的身后回到他的办公室。
二人默然坐下,心浮气躁,不知如何是好。
于诗言说“程总,我做为一名局外人,多一句嘴,其实在此时出售孙氏,并非一面倒的坏事。”
程尚清说“现时代的人不讲感情,就算讲,也有一个极限。在商言商,有利可图,自然出售。”
于诗言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