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销给你,诗言,就拜托你了。”
“林小姐,你放心吧。”拿着钥匙转身就往房外走,回家拿换洗衣物去了。
林宛如打电话让保姆把知行送到于诗言家里。
悲伤是牛角尖,越钻越深,万劫不复,一定要出死力在边沿站定不放自救,小小孩儿有着天使面孔,望着他们的稚嫩面容,会让人忘记人世的艰难和苦处。
接着整整一个星期,林宛如每天带着知行到于诗言家里陪她,顾凌自那天早晨离开后,一直没有和于诗言联络。
他为天下最痛苦悲惨的事忙碌。
<才能勉强振作。
他与于诗言都有着太多幸存者内疚感(即survival&nuilt),心理学家说,在一场灾难中,幸存者会有极大内疚:为什么去的不是我?不能释然。
莫舒悦在森森柏树的墓地里长眠,顾凌执意让工匠在墓碑上刻上“爱妻莫舒悦”几个字。
林宛如转诉给于诗言听时,她脸上没有表情,用平静地声音低低的“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莫舒悦过完了上帝给她的短暂时光,不会再对从来没有的东西百般思念,也不会再梦想那不可企及的愉悦。世上有身体和欲望,尘世以外,这两样都不复存在,惟有天堂。死亡使无偿奉献的女人,终于摆脱了她如此无助的依恋。
顾凌在深深的墓穴里撒下一把泥土,他全身因呜咽而颤抖。出自于一颗灵魂的哭泣,他怨恨自己,也气恼自己,他从来不知道莫舒悦有在夜里飞车的习惯。
他不能原谅自己把一个无辜的女孩送上了黄泉路。
莫舒悦下葬那天,于诗言没有到墓地去,她只是委托宋家明替她送上一大束白菊花。
每天早晨,于诗言醒来,都长叹一声,啊,太阳如常升起,她也还得起床生活,脚步蹒跚往浴室清洁。
于嘉祐拒绝让她接送自己上下学,让于诗言给他办了学生公交卡,自己乘公交上下学。
他学习努力刻苦,每日手不释卷,成绩名列年级前茅。于诗言每次开家长会,都会听到老师对于嘉祐的称赞,她心里非常骄傲。
咖啡店在她和永真的合力经营下,迅速在咖啡界声名鹊起,人客络绎不绝。
她和永真也从雇佣关系变成了合伙人身份,分店一间接一间的开。
她赚了很多。
一年过了又一年,于诗言越来越有一份难以形容的风度,真令人舒服和适意。很多时候,气质来自她的涵养功夫,她是更加可爱了。
林宛如总是笑着打趣她,“除非世人不再喝咖啡,否则真还得让于诗言赚钱。”
“听你说话,头头是道。”
“诗言,你还想念顾凌?打算永远独身?”
“嘉祐都上大学了,我?老喽!”
“你真不关心顾凌?他一直单身。顾氏在他的经营下早成了林市第一大企业。”
“他工作向来是全力以赴,他又聪明。”
“何凝已退休,把海宁集团交给他的两个儿子经营。”
“哦。太久远的人和事,都记不清楚了呢,这两年记忆衰退得厉害。”
林宛如看着若无其事的于诗言,无限失落。
夜里,于诗言坐在卧室床上,把一个普普通通的白金戒指在左手无名指上戴上又摘下。
那一年,她才二十四岁。
那一年,她刚刚跟顾凌定情。
顾凌买了一式两个戒指,作为定情信物,一人一枚。
她开心得很,把戒指拿在手里细细察看,这个世界,倘若没有这个戒指,根本不值得生活下去。
生命那么多苦楚挫折磨难失意无奈,居然也一一克服,静时想起,还觉得时光飞逝,转瞬她已三十六岁了。
没有发觉有人推门进来,“诗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