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池渊惊讶，道，“长生泉是一泓神泉，怎么会……”

“长生泉本就接近半株不死神药了，这样的神土上化形是迟早的事。”白龟出现，怀里抱着一个黑皴皴的小乌龟。

池渊仔细观察，那并非黑龟，而是一株药，药株看着像是根茎，为一个小乌龟的形状。

“长生泉，是炼制仙丹的宝料，生死人、肉白骨，几乎堪比半株不死神药。”

白龟低语“又是在这样一片远古神灵血浸染的净土中，只要时间足够长，绝对可化为一头水圣灵。”

白龟自顾自说道“传说中的凰血赤金、龙纹黑金等通神可化作圣灵，石胎孕育神秀可化作圣灵，仙泉神液蕴养灵性也可化作圣灵……”

圣灵，由没有生命的物体汇聚天地灵秀而成，历尽岁月洗礼化作生灵，先天近道。

圣灵天生地养，于至神至圣中诞生，成就无敌之身，一旦圆满堪与古之皇者争锋！

每一尊大成圣灵都是祖王级别的存在，甚至形成了该族自身的神之净土，举世都景仰。

尤其是一万八千年前石皇证道，一时间，圣灵不可敌的观念几乎深入每个修炼者的心间。

“不过……”白龟凝视氤氲神霞的神砂，“显然它并没能蜕变为圣灵。出了某些变故，它失败了。”

神土中的长生泉在漫长岁月中逐渐诞生了灵性，将要化成一尊盖世水圣灵，可却失败，数十上百万年间凝聚的灵性彻底消散。

池渊忍不住咽了口水，圣灵神砂是长生泉蜕变水圣灵失败所遗留下的仙葬，这是炼药和铸器的神料，古来也没有多少。

“啥也不说了，先收了再说！”池渊祭出银采秋的兽皮袋，袋子上铭刻有繁复的纹路，为不世高手所祭炼，可收山川河岳。

但显然，在这澎湃的金色汪洋中，这类法宝也被压制了，收容空间大打折扣，只取了不到三分之一星河神砂就装不下了。

池渊背后，造化玉碟沉浮，先天纹络发光。玉碟弥漫造化气，化出一方模糊的小世界，直接将余下的神砂尽数吞入。

“这件宝贝了不得啊。”白龟看着造化玉碟，嘴角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它赶忙扭过头，悄悄抹了抹。

这里是圣灵神砂的诞生地，精气茫茫如云海，甚至还有各种道则碎片在虚无中沉浮。

这是一片宝贵的悟道之地，池渊心有所感，原地盘坐下来。

他立即陷入空明无我的道境中，与这方世界合一了。虚空中的道则碎片被牵引，聚拢向池渊的方位；十方精气汇纳而来，将他淹没。

玄水古莲落在一旁，沐浴着如云流淌的源气，它的莲叶像翡翠似的散发柔和光芒，鲜绿欲滴。

池渊像是一口永恒不灭的神炉，他浑身气血蓬勃，透散出体外，将他笼在一片霞辉中。

那是他修炼出的血气，晶莹灿烂，像天边的赤霞，又逐渐透出其他色彩。

最终所有色彩归一，化成一片璀璨的光幕，不可直视，若长虹贯日，一片迷蒙。

金色汪洋外，许多生灵已经离开，也有人极为不甘。

这是传说中的长生泉啊，堪比半株不死神药，却出了池渊这样的变故。

“去外面围他，他再强，还能独抗所有人不成？”

……

金色的石臂中，土屑纷飞，一条人影一阵抖动，挣扎出来。

正是生有三个头颅的生灵，此刻好不凄惨。

胸膛的紫色鳞片几乎完全爆碎，露出里面翻卷的血肉，它嘴角溢血，目光阴鸷地瞟了一眼那片金色的汪洋，而后径自离开了。

整整两个月，池渊都在原地打坐，沉浸在一种莫名的意境中。

他在仔细体悟这片天地与外界的不同，这里是远古神灵喋血之地，天地间有神性符文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