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傍晚,陈珪并未出城,吕布这边,郭申和牛放已经指挥工匠搭建好营盘,作为建筑师和木匠,他们的属性点来援是完成一件成品,成品越大、越珍贵,获得的收获也就越丰富,张辽来的时候,大营已经基本完善。
“今日那陈珪派张谦来激怒于我,此事,文远怎么看?”吕布看向张辽询问道。
张辽思索片刻后道“末将以为,无外乎两点,一者,激主公攻城;二者,疑兵之计,虚张声势,让主公以为城中有足够兵马。”
以陈珪对吕布的了解,第一个可能更大些,毕竟前身那种脾气,再加上过度自信,很容易怒而兴兵。
第二个可能也不排除,但可能性不大,计策这种东西,是因人而异的,在这方面,没有一招鲜吃遍天的可能。
“陈珪老谋深算,曹军现在无暇东顾,陈珪如今算是孤军一支,彭城的现状,支撑不了太久,看看四周城池有无异动,应该能大概清楚这城中有多少兵马。”吕布笑道。
“末将明白,这便去着人查探。”张辽点点头道。
……
另一边,彭城之中,看着被割掉舌头的张谦,回城之后就已经昏厥了过去,陈珪三子陈穣面色有些难看,扭头看向陈珪道“父亲,这吕布太嚣张了!”
陈珪倒是没什么多余的表情,看了张谦一眼道“吕布能将子元放回,已经令我惊讶了,看来下邳一战,没能趁势将其根除,如今却是祸患来了。”
“父亲,您让子元兄这般挑衅吕布,究竟是为何?”陈穣有些不解,如今彭城没有多少兵力,若吕布强攻,很难守住,当初曹操离开,带走了不少徐州军,一来为迎战袁绍做准备,二来也有削弱陈氏的心思,这点大家都明白,毕竟如今徐州名义上是归属曹操了。
原以为,陈登可以将吕布彻底根除,谁知突然杀出一支异族人马,帮着吕布把陈登给击退了,广陵军损失惨重,彭城这边虽然已经尽力募集兵马,奈何徐州连年征战,哪怕是陈家,现在急切间也拉不起一支大军了,还要给广陵那边支援。
现在吕布挥兵来攻,不想办法拖延,反而激怒吕布,在陈穣看来此举不智。
“若是以往的吕布,确实容易被激怒,但下邳一战,那莽夫颇有长进,稳重了不少,未必会被激怒,反而会怀疑我此举为何,疑神疑鬼,若能拖得几日,元龙当可率军来救。”陈珪摇了摇头道。
之前陈登特地书信过来,告知陈珪下邳之变,那吕布比往日谨慎了许多,陈珪出此策,说白了就是个空城计,赌的就是吕布生疑,拖延几日,曹操那边现在是靠不住了,如今陈珪多少也有些后悔,本以为能把吕布彻底摁死,谁知道竟然被他撑过来了,现在曹操撒手不管,反而带走了不少徐州军,加上广陵军那一场败仗,现在陈氏面对吕布,多少有些乏力。
“但若那吕布来攻又如何?”陈穣有些不放心。
“这彭城城高墙厚,城中兵马虽然不多,但可使百姓相助,只要能守过吕布的一次进攻,那吕布自会生疑。”陈珪叹了口气,这其实并不算办法,因为只凭彭城守军,真的很难抗衡吕布,但真到了那地步,也只能硬抗了。
但愿吕布学聪明些吧。
大敌当前,希望自己的敌人聪明一些,不说空前绝后,但也绝对是古今罕见了。
这一夜,陈珪没有睡好,要说不担心那是假的,吕布别的不说,但征战之能,当世少有,战场上尤其是自家占据劣势的情况下,面对吕布,陈珪不是太有信心,只能寄希望于陈登了。
相比于陈珪的辗转反侧,彻夜难眠而言,吕布这一夜倒是睡得很香,他没什么心理负担,从一开始他就没准备强攻,除了巡夜安排的颇为密集之外,并无多余的动作。
不过习惯了搂着娇妻美妾入眠,今天躺在冰冷的军营里还是有些不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