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邺城。
陈群从大将军府出来时,天色已经不早了,回头看了一眼大将军府,陈群面色有些复杂,果然就如同郭嘉所预料的一般,在讨伐吕布这件事上,袁绍部下先出现了分歧。
郭图、逢纪、许攸觉得吕布此举等于是得罪了天下士族,此时讨伐不但名正言顺,还能进一步收天下士人之心,但田丰、沮授却激烈反对,虽然没有明说,但显然,二人觉得曹操这边的威胁远大于吕布,趁现在曹操后方有袁术,东面有吕布掣肘之际,先以优势兵力拿下兖豫二州之地,只要拿下了曹操,其他问题都不再是问题。
现在攻吕布,也不过是得些名声而已,但如今袁绍还差名声么?现在最要紧的是实惠,徐州几经战乱,如今早已不复当年富庶,而且距离袁绍的核心太远,如果拿下徐州再跟曹操决战的话,那徐州不但不会成为袁绍的助力反而成为负累,相反若暂时放缓对吕布的进攻,那就等于在曹操背后安了一颗钉子。
总之陈群只是说了个意向并奉上曹操的书信,袁绍还没说话,手下已经吵成了一团,陈群有些理解为何郭嘉看不上袁绍了。
“长文兄留步!”身后有人出声,陈群回头看去,却见陈宫快步走来。
“原来是公台兄。”陈群微微做礼,双方现在分属敌对,他也搞不清楚现在这陈宫到底算是吕布的人还是袁绍的人,从今天的座次来看,陈宫在这里属于客,但作为吕布的首席谋士,吕布屠戮徐州时,陈宫却不在,这算是避嫌还是另有所图。
“长文兄,曹孟德这一招祸水东引还当真是妙计!”陈宫追上陈群,脸上的笑容有些不屑。
“何来祸水东引之说?吕布屠戮徐州士人,不是事实么?”陈群微笑着反问道。
“是与不是且不说,但曹孟德如今奉天子以令诸侯,徐州出了这般大的事情,本该由曹孟德来处理,如今却推到袁公头上,这岂非祸水东引?”陈宫笑道。
“你我在此争论有何意义?”陈群看着陈宫,皱眉道,他们二人在这里就算争出个胜负,也左右不了袁绍的决断,他不知道陈宫拦住自己目的何在?
“是没有意义。”陈宫笑道“可否移步?”
陈群不解其意,点点头,跟着陈宫离开,去了陈宫在邺城的居所,袁绍待陈宫还算礼遇,给他安排的居所不说多好,但也雅静清幽。
“公台兄有言但说无妨。”两人分宾主坐下,陈群看着陈宫道。
“此番长文来此,看似借袁公之手除掉温侯,但实际上却是想要借此机会拖延袁公南下,可对?”陈宫直言道。
曹操的目的不难理解。
“那又如何?吕布所行之事,公台当有耳闻,你莫非还想回徐州助他?”陈群笑道。
“此乃吾之事,不劳长文兄挂怀。”陈宫摇了摇头道“不过在下有一计,对那曹孟德或许有利。”
“哦?”陈群诧异的看向陈宫,不知道陈宫想做什么“公台兄但说无妨。”
“我可设法令袁公按兵不动,但曹孟德不能出兵徐州。”陈宫笑道。
“主公如何抉择,非群能左右,不过公台兄,吕布此番所为,实乃倒行逆施,公台兄,我有一言公台兄且思之,昔日下邳一战,那吕布侥幸脱难,不思悔过,却做出人神共愤之事,如今天下虽大,却已无其立足之处,公台兄如今既然以来了冀州,无论日后我主与袁公谁主中原,以公台兄之能总有一席之地,何必再与那吕布莽夫纠缠?”陈群微笑道。
“这个且不说,你将此言带于曹操便可。”陈宫微笑道“我当劝服袁公暂止兵戈,如此也望曹孟德能息兵,否则若袁公动兵,是攻许昌还是徐州可就难料了。”
“此言我会带到。”陈群微笑道“在下之言,也请公台兄深思,我主对公台兄渴求已久,只要公台兄愿意,许昌大门随时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