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柘掐腰站着，看着吕阳。

吕阳神情木讷，呆若木鸡，不知神游去了何处。

他觉得吕阳似懂非懂，傻没傻透，又谈不上机灵，短见识，缺少阅历。

毕竟年纪小，情有可原。

此时，他眼角余光瞥到一人身影，朝着自己匆匆而来。

是沈郁。

“他们呢？”赵柘随口问。

“各忙各的去了。”沈郁答的颇快，似乎早在心中掂量好了答案。

各忙各的？溜之大吉更贴切吧！

赵柘扭过脸，象征性的笑了笑。

想必是这些个人的心理作用使然，跟烟雀在一块呆的忒不自在，如坐针毡，各个脚底抹油闪人了。

沈郁接着说“任双的手机一直响，可能是第四处的人发现了什么情况。”

“双子手下有不少有能耐的。”赵柘仰首看天，不想过问，只说道“都是他亲自带出来的，跟踪真是一把好手。”

话没落地，赵柘眼前一暗，瞅清了发觉是一部手机，再细看更觉眼熟，是自己的手机。

沈郁提着赵柘的手机，在他眼前晃了晃。

“方才你的手机响个不停，比任双的还要勤些。”沈郁说。

赵柘预感不是很妙，却不动声色。

“所以你借着这个由头出来了？”赵柘邪笑着，将手机接过来。

沈郁点头致意，不言。

赵柘的手机屏幕上是数十邮件，他逐个点开，其中上呈的报告内容都是相同的。

“数十人离奇死亡，经查证，皆为冀人。名单如下”

若非每封邮件中的名字不同，赵柘或许以为是第一处的系统出了差错。

这些邮件中的名字算在一起，已有百余人。

此事不简单，看似是天大的好事，再细品却不知冀人死亡真正原因，且此事足以对七系造成极大的考验和影响。

在赵柘心思沉重的当口，手机提示音再次响起，亦是一封上报冀人离奇死亡的邮件。

赵柘想着，别是冀人强行修炼的哪个环节出了差错，自个儿闹出了莫名其妙的后遗症？

又许是冀人妄想逆天改命，遭了天谴？

“丫的现世报可算来了！”任双咧个大嘴，中气十足。

他和关曼、李侗有说有笑的从楼中走出来，各个眉眼含笑。

“老赵！”任双举起手中的文件，贴近鼻尖深吸一口气，陶醉极了，叹道“香啊！”

“哟！”赵柘迎上去，拿鼻音哼他，讽道“好这口儿啊？不太健康吧？”

赵柘谈不上有泼天大智慧，却是个明眼人。

这样的情况，联系方才的种种细节，就算不看任双手中的文件，他也能将发生的事琢磨出个八九不离十。

任双端正的举起文件，双手奉上，道“领导过目。”

赵柘在七系楼前站住脚，翻看文件。

第四处的暗探主要负责跟踪、寻找冀人的聚集点，而在他们视线内的冀人，全部离奇死亡。

文件上记载的很详细、很清楚。

同一时间段内，成批死亡，死因不明。

“都以为这是什么好事？”赵柘将资料甩回任双手里。

他深吸一口气，抬手掐了掐眉心。

“冀人混迹于人群中，藏匿在阴暗处，暴露在我们面前的是少数。”赵柘的视线流转，逐一看过面前之人。

“现在数百冀人离奇死亡，可能还在增加，其中有很多是在我们视线范围之外的。”赵柘继续说“其一，我们对冀人的死亡原因毫无头绪；其二，如果我们视线范围内的冀人全部死绝，线索就断了。”

“我们目前的消息来源，大多是跟踪已暴露的冀人，筛查他们接触的人和活动范围。”赵柘的目光略犀利，声音也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