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浅醒来是在医院,手背上打着点滴。
以往她都是穿着白大褂,英姿飒爽地查病房,如今躺在这里觉得别扭。
输液管动了动,顾浅还没起身,冷不丁地被冷训。
“躺着!”
傅筠生?顾浅将信将疑地勾着脑袋去找人,瞧见他侧坐在轮椅里,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支着脑袋,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顾浅被他这透凉的目光看到心里犯怵,蹭地坐直身子,懊恼地怼他,“你盯着我做什么?”
他已经保持着这个姿势很久了,手腕淤血挤出一道红褶,傅筠生缓缓地坐直,顺势敲着手指缓解胳膊的麻木,扯唇奚落,“这药贵也不是没道理的,一针下去死人都能蹦跶了。”
他笑的轻松,仿佛那个得知顾浅出事,冒着生命危险从傅家慌乱赶来的不是他一样。
“你才死人,你全家都是死人!”
听出他话里的戏谑,顾浅抓着旁边的苹果就朝他砸去,傅筠生偏身躲过,顾浅又抓了一个橘子朝他砸去,又没砸到。
顾浅气的鼓着腮帮子,卯足了劲去拽整个果篮。
她刚流产身体比较虚,尽量卧床休息一周,别太劳累。
医生惋惜的话还在耳旁,傅筠生眼神暗了暗,平淡地问,“砸中,你会开心?”
“当然!”顾浅手里拿着枇杷果,转过身来笑着挑眉。
傅筠生抿了抿唇,闭上眼睛,“轻点。”
真奇怪,今天举动怎么如此反常?以前也不是没拿东西丢过他,每次都被他欺负回去,顾浅只是稍微诧异了下,就将疑问抛到脑后,管他呢,砸!
顾浅颠了颠手里的枇杷果,觉得太轻,偷偷地俯身去拿哈密瓜。
傅筠生一个箭步冲过去,顾浅条件反射地抢果篮,两个人各抓一端较量着。
“说好给我砸的?”顾浅用力到表情失控。
傅筠生按着果篮不动,勾了勾嘴唇,“我又不傻。”
“让不让砸?”顾浅气的鼓着腮帮子。
傅筠生拈了个带叶的车厘子,刮了刮顾浅的鼻子,“不让。”
“我偏要!”
顾浅松了果篮,手快地抓了一把车厘子,蹿起来就朝傅筠生脸上揉去。
破损的、完整的果子跳着滚落,露出傅筠生那张被污的惨不忍睹却平静的脸,他的目光却灼的人心颤。
他揽着顾浅的腰,目光如炬地问,“满意了?”
后知后觉有长臂压在腰间,顾浅下意识地挣脱,跌坐回病床,不自在地低着头,“你怎么在这?”
“你晕倒了,被人送进了医院。”傅筠生垂眼,轻描淡写地说。
可顾浅不知道,傅筠生看到elvira传来的视频时,一向从容淡定的他是多么嗜血,尤其是温靳玺她娘在证据确凿面前,却矢口否认殴打顾浅。
从婚房门口到爬进电梯,血拖过的痕迹触目惊心,她满手是血地试了好几次,才够到电梯里的呼救按钮,手无力地垂落昏死在角落,只有身下不断扩大的血泊证明那不是静止的画面。
给顾浅做手术的是上次被elvira胁迫的梁医生,她从手术室出来,摘掉口罩跟傅筠生公式化地说了句,“她没事,孩子没了。”
孩子?傅筠生震惊到懵了,尤其是梁医生又说,“在这之前她已经有小产迹象,我看她垫了尿不湿,你们以为那血是什么?”
傅筠生被训的闷不做声,她居然真怀了,而他却费那么大劲去伪造她怀孕。
他立即打电话给elvira去查顾浅昏迷前的经历。
医生说顾浅肚子里的孩子是被活活踢掉的,他踹开温家的门,在温母的尖叫呼救声里,将人活活踢昏了过去,若不是小陈赶来拦着,温母那条狗命早没了。
elvira劝他冷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