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言夏夜怔怔出神的时候,白锦心察言观色的开了口“言小姐,我看伯母气色很好,一定能等到合适的供体。”
“……谢谢。”
回过神,言夏夜苦笑着抿了抿唇,手指无意间触摸到口袋里硬硬的东西。
她随身携带着那只录音笔,之所以强忍着没第一时间跑去报警,除了厉北城的承诺以外,更重要的是顾及着躺在病床上的母亲。
言母那么爱言水柔,爱的好像言家从来都只有言水柔一个女儿,要是她干脆利落的把言水柔送进监狱……
不用想,言母肯定受不了这份打击。
至于言建国会怎么想,她倒是不怎么放在心上,自从言母住院,也不知道言建国是不是特意躲着她,总之从没见过他过来探望,更别说照顾了。
带着口罩的工作人员送过来清粥小菜,白锦心拿着勺子漫不经心的搅拌,状若无意地轻声说“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有些事你不方便做的话,或许可以拜托云棠试一试,看得出来他对你很在意。”
言夏夜险些被米粥呛到,抬眸望着白锦心若无其事的脸蛋,觉得她有必要解释一句。
可是还没等她想到该怎么解释比较好,昨夜混乱的场面忽然撞入她的脑海,令她猝不及防的闭上了嘴巴,唇角牵出一抹苦涩的笑。
“果然。”
白锦心含义颇深地垂下眼眸,像是有些怜悯她一般,表情复杂地道“他马上要和尹沫结婚,你肯定很难过……我知道我这么说不太合适,但是在我看来,你没能成为他的新娘,未必不是好事。”
言夏夜从来没想过要做厉云棠的新娘。
不过白锦心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她心头还是多了几分涩然,淡淡道“你说得对,我从来都配不上他。”
“言小姐,我不是那个意思。”
白锦心搅拌米粥的动作停住,升腾的热气熏得她的睫毛湿漉漉的,欲言又止地叹了口气“云棠不适合做任何人的丈夫,从我认识他那天开始,有数不胜数的女孩为了他一个眼神飞蛾扑火,包括我在内,下场似乎都不怎么好。”
言夏夜愕然眨了眨眼睛,想不到白锦心平日里都是对厉云棠余情未了的模样,私下里却这样评价他。
她曾经听厉北城说过一些关于厉云棠在国外的过去,不过那时候厉云棠是她唯一的救赎,她怎么可能把厉北城的话放在心里。
“你不必相信我,我和你说这个,只是念在酒吧那次我欠了你的人情。”白锦心很明白过犹不及的道理,眼角眉梢都是惨淡的自嘲“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在尹沫之前,云棠曾经还有个未婚妻,那个未婚妻就是我。”
经她提醒,一些尘封已久的记忆迅速在言夏夜脑海中苏醒。
那时候她刚出狱不久,为了寻找黄倩和孩子的下落而勉强自己继续和厉北城虚以为蛇,暂时搬到了厉云棠名下的公寓。
那晚厉北城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潜伏在公寓里想要对她用强,要不是厉云棠及时赶到……
后来为了让她对厉云棠死心,厉北城说厉云棠心狠手辣冷酷无情,证据就是男人亲手摧毁了未婚妻的家族,手段霸道的占有了那个家族全部的财富,逼得未婚妻的父母自杀身亡,最后还干脆的抛弃了那个再没有利用价值的未婚妻。
她记得当时面对这些指控,厉云棠长身玉立的站在月光下,深如沉渊的眼眸里一片冷清,只是笑笑,没有否定。
没想到那个未婚妻就是白锦心本人,这么说来,难道厉北城说的都是真的?
见言夏夜怔然无语,白锦心秀丽的指尖扶着额头,剖白般低语“很可笑吧,他害得我失去了一切,逼得我父母破产跳楼,教会我什么叫众叛亲离,但他对我做了那么多可怕的事,我却还是深爱他。”
深深吸了口气,她郑重其事的规劝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