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佑是天子近臣,国舅的儿子,皇后的亲侄子。
他和夜煌年纪相仿,从小就不对付。夜煌是皇子中的领头者,秦佑便是朝臣皇亲中的佼佼者,明里暗里互相较劲。
他本身刻板,如今更是色厉内荏。
白引歌脑子像糊了一团浆糊,她也有份,她怎么不知道?
“我们离开的时候,太后还好好的……”
她试图解释,夜煌优雅的翻身下了床,冷冽的将她打断,“带路。”
哪怕双手被固定在了胸前,刚才白引歌给他挎上了帮助支撑的纱布条,一点也不影响他的灵便。
甚至不影响他颠倒众生。
有人长得磕碜,再华贵的衣衫披在他身上都显得黯淡无光;而夜煌就属于断臂的维拉斯那种,哪怕真卸了他两条胳膊他亦能妖孽如斯。
白引歌被他这种“残缺美”晃了晃眼,见他从自己面前走过,她捏了捏手紧随其后。
单从颜值来说,夜煌当得起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惊赞。
但他的脾气,他的眼光……啧啧,直接将他的颜分拖累到零分以下。
边想边偷瞄夜煌,他浑身散发着凛冽的寒意,以他为中心,一圈圈的扩散开,整人如同行走的冰箱。
白引歌拉开和他的距离,皇家子孙不好当,这事怎么看怎么蹊跷,她不信夜煌会傻的堂而皇之地刺杀太后。
虽然看得出两人之间有过节,甚至可以说是仇恨。
一路无言,秦佑防止他们串供,面无表情的坐在两人间。
白引歌提着襦裙下了马车,抬头看了眼高高的红墙黄瓦,斗拱廊檐,恢弘大气,却也令人压抑。
一路人遇到了很多恭敬的宫女,白引歌注意到有一个小宫女行礼后溜进某扇石洞门,应该是去通风报信去了。
乾清殿。
大顺帝背对着他们,双手背在身后,浑身迸射出骇人的威压。
一位面生的老嬷嬷半低着头站在角落,尽量减轻存在感,却又突兀横生。
“听说你手受伤了?”
大顺帝声音低冽,悲喜不明。
“回父皇,一点小伤,不碍事。”
请安后,夜煌低垂着头面色不清,像极了心虚。
“伤在何处,可是齐王妃医治的?”
大顺帝终于转过身来,看到夜煌古怪的两只手,浓眉一皱,将问询的目光落到白引歌的身上。
“伤在右手。”
“是儿媳医治的。”
夜煌和白引歌一前一后回答了大顺帝,话音刚落,角落的嬷嬷抬起头来,“皇上,伤太后的刺客伤的是左手。”
她似在提醒,可在场的人都感觉得出来,她是在暗指夜煌说谎。
众所周知,齐王右手已废,连抬手这种简单的动作都办不到,如何能伤到?
若只是单纯的伤了右手,那好端端的左手为何要裹起来?
一看就有猫腻!
大顺帝睿智,老嬷嬷不敢以下犯上,她适时跪了下去,“齐王殿下着实伤的巧合,太后娘娘委实不愿相信自己的亲孙儿会做这种忤逆不孝的丑事,还请皇上还齐王清白。”
明明是他们御前告状,这会儿话却说的极为动听。
夜煌冷冷的笑了笑,性感的薄唇弯成凉薄上弦月的弧度,“史上确实少有皇祖母怀疑自己孙儿刺杀自己的,会刺杀的肯定也是之前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才会引起这样的灭顶之灾。”
隐去中间的主语,他说的话,懂得人自然懂,不懂的也不需要弄懂。
白引歌心一惊,夜煌这是在皇帝面前赤裸裸的讽刺当朝太后?
好歹是大顺帝名义上的母后,古代最重孝道,这,这算不算火上浇油?
“嗯。”
出人意料的事,大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