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两天,老太太都没有醒。
眼看白凤玉的婚期就在明日,临西侯府上下忙碌,披红挂彩,白引歌给老太太换完药后,拉着孙嬷嬷去一旁,“三日后我再来给祖母换药,你无事就在旁边劝劝她,告诉她我不怪她。”
只是没法原谅而已,她在心底补充一句。
老太太的懦弱让她成为间接帮凶,若非她有夜煌镇场子,这会应该被关在大狱里了。
之前的鞭伤正在结痂,伤疤未好,又如何能忘掉痛。
走出临西侯府,白引歌想到晨起欢儿醒来后说想吃御酒楼的莲叶羹,她遣车夫去买,行进的时候撩开车帘看向两边熙熙攘攘的街道,寻找楚焰说的绸缎铺。
昨日黄昏,夜煌派楚焰来报,做药铺的店面找到了,是家经营苏杭料子的绸缎铺。
老板三日后撤场,白引歌今日本想看看地方,考虑到人家还在做生意,大张旗鼓的上门不合适,只能悄悄打量。
“停一下。”
看到苏记招牌,白引歌让马车停到路边。
铺子在十字路口靠右的转角处,斜对面是一家药堂,路过的人流量很大。
只要她打出名声,不愁没患者。
她掰着手指细算需要的人手,一个常日坐诊的大夫,罗超学了几年堪当其任。还有抓药布药的伙计,晾晒药材的小厮,少说还得再找两人。
这事还得烦劳罗超,他接触的学徒学工不少,应当能……
眼角余光冷不丁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白引歌哗的放下车帘,再小心翼翼掀开一角朝对面看去。
太后身边的那个蓝公子,出现在了对面的药堂。
他今日穿了一身淡蓝色的常服,颜色清淡雅静,手里一颠一颠的轻拍着折扇。
他不似进去看病拿药的,而是巡场的,店铺伙计看到他两眼双光,就跟哈巴狗看到主人一样的热情。
蓝公子还懂医术?
白引歌怎么看他怎么都觉得古怪,身量太小,腰细的跟个女人似得……
像极了腐文被压的那一个!
掌柜的跟蓝公子问好后,从身下的柜子里拿出一个锦盒,一打开盖子,白引歌隔老远都认出那是她从太后小药材库搬走的极品千年灵芝。
下面那一朵她扣下来了,所以品相略有残缺。
蓝公子拿起来细看,她看了个真切。
她把药材搬回齐王府后,因为想凑钱开药铺,找夜煌帮她转手卖掉,夜煌都没跟她提过出手了,怎么绕一圈又要回太后手上了?
不对,太后什么身份,她想要千年灵芝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下面的人有求于她自然会上赶着送礼,她岂会一定要之前那一颗?
难道这又是在计划什么阴谋!!!
白引歌被坑怕了,心咯噔一颤,有些后悔就这样盲目贱卖。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当时是怎么跟皇帝说的,说拆石膏夜煌元气大伤,需要特别多名贵的药材补身体,嘚瑟的搬空太后药库。
现下夜煌活蹦乱跳不说,给他进补的药在市面上流通。
若被太后抓到把柄,重则说她欺君罔上,一扣就是一顶甩不脱的大帽子!
怎么办,这药材不能重回太后手上……
她现在下去要买的话,蓝公子肯定不会卖,她要怎样才能搞到手呢?
啊,总不能仗着齐王妃的身份耀武扬威强抢吧!
“来不及了……”
心绪烦躁不知如何是好时,蓝公子已经抱着锦盒走出药堂上马车。
“跟上去,那辆马车,悄悄跟在她身后!”
白引歌垂下车帘,悄声吩咐车夫,给他指明目标。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往白引歌来时的方向驶去。
白引歌心乱如麻,脑子里闪过很多种念头,最差要在蓝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