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叹了口气：“其实不必老身说，皇上应该也想到了。”

她的目光里好像充满了了然。

皇帝脸色微沉，眸中复杂晦涩。

他沉默了许久，下了一道密令。

“来人，将高灿身边伺候的人，还有煎药拿药的人都抓过来，朕要好好问一问。”

“是。”

千九动作利落，去的快回来的也快。

很快就把大皇子身边的人带来了，一共三人，两个伺候的，一个煎药的，两个宫女一个小太监。

一看到皇帝，还不等皇帝问话，三人就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了。

这模样，摆明了有猫腻。

皇帝又不是傻子，怎会看不出来，当即脸色一沉。

“朕的问话，你们要如实回答，若是敢撒谎，真饶不了你们，但若是实话实说，朕不但不会惩罚，还重重有赏。”

三人连连点头。

皇帝问道：“大皇子最近身子如何？”

“回皇上，大皇子正在缓慢康复，病情稳定。”

皇帝眯了眯眼睛，缓缓道：“再说一遍。”

那小太监的额头上立刻冒出来汗珠，猛咽了好几口口水。

方才哆哆嗦嗦道：“奴才句句属实，不敢隐瞒。”

皇帝慢慢地闭上眼睛，叹了口气。

“朕不是那种喜欢见血的人，但有些时候，却不得不为之。”

这一声说的轻柔。

说完了，他便不再开口了，千九公公立刻会意，只是稍稍一摆手，就立刻有三个侍卫走了进来。

拎着三个人就好象拎着三只小鸡般轻松。

三人还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一脸茫然。

直到被带入一个黑漆漆的地方，看到墙上挂着的各种刑具，才反应过来，却已经来不及了。

半刻钟后，三个人被带了回来。

但三人浑身是血，两个宫女直接倒在了地上，瘫软着起不来。

那小太监还能坚持，但也是脸色白如纸，出气多进气少，完全不需要皇帝问什么就已经和盘托出了。

“大殿下这几日并没有用神医开出来的药，不仅如此，他也没有每日上报给您的那般虚弱，大吃大喝，还叫了几个美人陪伴。”

他完全无需多说，皇帝的脸色已经黑沉如墨。

中毒了，怎么还能大鱼大肉，还叫女人？

皇帝蓦地冷笑一声。

“行了，都回去吧，若是有人问起，你们应该知道该如何回答。”

三人暗暗松了口气，几乎以为这条小命保不住了。

现如今能活着真是太好了。

待三人退出去，殿中就只剩下皇帝和千九公公，以及老妪。

一阵死寂一般的沉默之后。

皇帝转头看向老妪，眸光沉沉。

“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朕相信以神医的本事肯定能查到真相，只要能查出来，你的一切要求，朕都可以答应。”

“是，老身遵命。”

老妪微微垂眸，不叫人看到她眼中闪烁的光芒。

接下来，她开始频频出入高灿的宫殿，每日都去给他诊脉查看病情。

名为看病，实为调查。

但一连三日过去，却什么都查不到。

就好像关于当日所有的线索都被人抹干净了。

但纵然什么都查不到，她依然不慌不忙，一点都不担心。

倒是毛球急得不行。

傍晚，回到宫殿之后，毛球便问：“宿主，你确定自己能查出来没？我怎么觉得这么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