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为何?”叶青皱眉问道。
林泽之、郑樵则是一脸的凝重,而谢道清则是一脸的茫然,她还是有些意外叶青如今对于朱熹的态度。
“老朽顿悟了,老朽一介书生,本就应该静心凝神专注于学问才是,而非是朝堂之上。士人致仕虽乃正道,但学问一道才当是书生之大道。老朽恍惚几十年,到如今才顿悟此道。不过好在,老朽这些年也并非全是虚度,这肚子里多事少还是有些学问,所以如今只想着能够在作古之前,让这学问能够留存于世,而非是跟随老夫被黄土掩埋。”朱熹的神情极为坦然,这显然是一件极为难能可贵的事情。
书生一向重风骨、节义,而且很少有人愿意光明正大的承认自己的错误,可如今朱熹不单是做到了,而且还说了出来。
林泽之、郑樵等人神色平静,显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听朱熹如此说。
而此刻的叶青神情则是显得有些凝重,大厅内,也因为叶青的凝重,使得气氛微微有些紧张,甚至就连林泽之跟郑樵,也不免一下子变得有些小心翼翼。
唯独朱熹,依旧是一幅云淡风轻的样子,扭头看着叶青道:“其实燕王不说来意,老朽也能够猜到个十之八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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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知先生可愿意?”叶青也相信,以朱熹的智慧加上如今宋廷的形势,猜出自己的目的并不算是什么难事儿。
“若燕王愿意,老朽愿推荐此二人,不知道燕王觉得如何?”朱熹用眼神指了指林泽之跟郑樵道。
“先生难道真不想前往北地看一看?”叶青问道。
朱熹则是陷入到了沉默之中,叶青的话当然还是让他动心,虽然他已经做好了回建阳的打算,但当叶青提及北地后,朱熹还是不自觉的感到心弦一颤,那种想要看一眼大宋治下北地江山的冲动,也就不自觉的涌了出来。
“老朽有一问……。”朱熹沉默良久,而后缓缓开口道。
“先生不妨直言便是。”叶青认真的看着满脸皱纹的朱熹道。
“老朽想知道,燕王接下来的打算。”朱熹望着叶青认真问道。
而看似很简单的问题,则是让叶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沉默了一会儿后道:“叶某绝无不臣之心。”
“燕王显然还是信不过老朽啊。”朱熹看着叶青道。
叶青的神色则是越发显得凝重,而林泽之、郑樵以及谢道清的神情则是越发的茫然,不知道这二人到底在说什么。
“老朽记得当初燕王曾豪言,不恢复汉唐之盛世绝不停下脚步,而今燕王拿下了燕云十六州,也已经贵为王爵,难道说燕王如今已经雄心不在?”朱熹挑拨着叶青的神经道。
而叶青的神色依旧是显得极为凝重,看着朱熹,微微顿了下道:“叶某从未忘记过,但叶某这一次回临安,也绝非是如先生想的那般,是为了朝堂而来。”
朱熹静静的看着叶青,叶青同样坦诚的朱熹,林泽之三人,则是一脸的莫名。
“燕王今日屈尊降贵来此,已属难得,而能够跟老朽如此这般推心置腹,老朽自是感激不尽。只是北上一事儿……。”朱熹皱着的眉头使得皱纹越发的明显:“可容老朽思索几日?”
叶青默默点头,而后道:“叶某自知如今非是马放南山、刀枪入库之时,更何况,这世间根本就没有真正的所谓太平盛世,叶某对此则是深信不疑。不妨告诉先生,叶某此次回临安,既是为了北地,也是为了朝堂。”
叶青显然不会把自己内心的所思所想全部告诉朱熹,更何况,如今更多的事情,他还需要通过这些时日的临安形势来判断,自己的这下一步,是不是应该如此来走。
而朱熹显然也猜不透,叶青这次回临安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