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的顾忌?”朱熹笑问道。
“看来临安是与我八字不合,天生相克啊,每次回到临安,都要面对天罗地网似的困局。”叶青抚摸着下巴,笑看着朱熹道:“不过先生与临安好像也是天生相克,如此说来,你我在临安可算是同命人了。”
朱熹对叶青的打趣摇头苦笑,但也不得不承认,叶青所言倒是算不上牵强。
“若是燕王还是顾忌声名之事儿,此事儿若燕王同意,不妨倒是交给老夫,就如同当年你北伐之时那般,想必在临安为燕王再造
声名并不难,虽然史相那边同样是人多势众、能人辈出……。”朱熹沉吟着说道。
“声名一事儿,自我叶青北伐那日起,就已经抛之脑后。之所以如今犹豫不决……。”叶青望着窗外如同珠帘的雨线道。
“但最近一次北伐,燕王可并非是如此做的,若不然的话,又怎么会与老夫心照不宣?”朱熹皱眉,如今能够成为燕王府里的座上客,除了叶青对他态度的突然改变以外,他自以为剩下的便是能够依靠文人士子的嘴,帮叶青建立良好的声名一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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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青平静的看着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朱熹,深吸一口气道:“之所以当初跟先生心照不宣,并非是为了叶某的身后名,而是为了北伐的成功,是为了能够一举夺下燕京。战争,绝非是单纯的率兵作战,粮草补给的完备便可以通向胜利。纵观我大宋多年来,虽称不上兵强马壮,但也绝非是乌合之众,之所以一直对金人胜少败多,关键问题显然是出在朝堂之上。所以啊,不管是哪一站,叶某都需要确保自己有一个稳固的大后方,不至于会在关键时刻被人从背后捅刀子。”
朱熹认真的看着平静的叶青,过了好半晌才叹口气道:“所以这也是为何燕王,不打算见大理国使臣的原因?”
“如今看来,史弥远一日不除,我在临安一日难安。步韩侂胄后尘再次镇压自杞、罗甸,帮大理解围,不比我在北地北伐那般简单。不管如何,北伐之时,叶某还有长江以北各路作为后方,从而也能够借此来抵消朝堂之上那些对我叶青不满之人。而若是镇压自杞、罗甸,叶某的身后可就是直接背对着临安朝廷,不得不小心啊。”叶青的眉头之间忧虑渐盛。
“老夫犹记得,早年间燕王曾经说过:北无良将、才致使我大宋被迫偏安一隅,南无良相,才使我大宋对金俯首称臣。既然朝堂之上还有隐患,以如今燕王你之声势,位居朝堂之上难道不能解决我大宋之顽疾?还是说,因史弥远在朝堂之上势大,让燕王你都不得不避其锋芒?”朱熹思索着问道。
叶青摇头苦笑,而后看着朱熹道:“话虽如此,但如今叶某想要在朝堂之上谋一席之地谈何容易?史弥远对我时刻警惕,就深怕我染指朝堂。而如今圣上已然成年,朝堂政事多有独断,叶某想要在短时间内谋取朝堂一席之地,圣上的态度至关重要,而如今叶某与圣上之间的信任难明,外面大理国使臣又是做出可怜相步步紧逼,先生难道还看不出来,这便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朱熹的神情缓缓变得凝重了起来,叶青所言确实有他的道理,而这些显然也是他不曾考虑到的。
说到底,叶青之所以如今难以在朝堂占据一席之地,并非是因为如今叶青的资历跟功绩,而是因为史弥远的从中作梗,对上离间叶青与当今圣上之间的君臣关系,对下,则是用大理国使臣来紧逼叶青,以此来坐实叶青对朝廷有二心之实。
自然而然的,处在眼下的局势中,叶青显然不能冒然而进,君臣之间的相互猜忌,甚至是当今圣上赵扩单方面对叶青的不满,加上史弥远的从中作梗,才使得叶青如今不敢擅自逾越,不敢跟大理国使臣见面,更别提他那不为人知的吞并自杞、罗甸乃至大理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