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的夜『色』之下互望了一眼,两饶神『色』俱是复杂难明,让他们一下子舍去这混迹、逃亡了多年的山山水水,一时之间从心里上、情感上还是有些舍不得。
高尚一些叫弃暗投明,难听一些的话,按照如今金人对北地的统治,以及大多数百姓渐渐对金国的归顺,他们是叛国也不为过的。
但无奈,如今这些地方确实已经容不下他们了,要么就在山上、乡野之间活活饿死,要么就得下山打劫北地的百姓。
哪一个都不是他们想要走的路,所以想要活命,想要坚持当初大宋朝廷失去北地后,自己等人抗金等王师的最初信念,如今唯一能够走的路,便是跟着眼前那背影高大的年轻人,隐匿于暗中,从今往后不再有名有姓,但却能够安安稳稳的过向往已久的踏实日子。
淮河北边的大城镇一片漆黑,落寞的如同受伤后昏昏睡去,独自『舔』赡野兽。
淮河南边的临安城,此时此刻依然是灯火如昼、歌舞升平,丝竹之声语更,哀婉美人叹情思,文人雅士、达官贵族,此时正是美酒佳肴、声乐美人尽相拥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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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通明、通宵达旦的御街之上,一辆歪歪扭扭的马车正从涌金楼缓缓驶出来,醉醺醺的李立方与面目阴沉的汤鹤溪,各坐一边车辕。
马车歪歪扭扭的从清河坊的路口路过,直奔更加靠近皇宫的万松坊,中河街。
“是不是从这里进去?是不是最靠近里面那家?”李立方醉眼朦胧,原本手里赶车的马鞭子,早就不知道这一路上给扔到了哪儿去了。
汤鹤溪看着醉醺醺的李立方,眸子里闪过一丝冷笑,而后故作慌张急急道:“李兄不可,李兄万万不可如此鲁莽行事儿,这要是被叶统领知道了,弟又该如何面对叶统领?”
“什么鲁莽不鲁莽,兄弟我替你着急啊,你看看这一夜,那么多美女佳人陪在你身边,都不能博得你一笑,只有听到白纯的名字后,你才恍然之间『露』出了笑容。怕他叶青做甚?他一个的副统领,难道还能把我怎么样儿?今日我还就要带你闯一闯他那府邸了!就不信他叶青办差回来后,能把我怎么样儿!”李立方摇了摇手,浑然不觉马鞭早就已经被他不知丢哪里了。
“李兄,你的心意兄弟领了。但确实不能如此鲁莽啊,若是被叶青知晓,别是你,恐怕就是尚书大人都担待不起啊,他可是皇城司的副统领啊。”汤鹤溪隔着车辕,虚空假意的拦着李立方,故作慌张火上浇油道。
今日刚刚从祖父口中得知,李立方的姐姐李凤娘,如今已经被太上皇跟圣上二人,指定为了太子妃,聘礼也已经给到了李家,所以如今称李立方为皇亲国戚可是一点儿也不为过。
而且今日之所以他们会聚在一起,自然还是因为他那准太子妃的姐姐这一喜事儿,所以才会聚在一起庆祝。
“哈哈,皇城司又如何,你以为皇城司还是当年的皇城司啊,你以为皇城司还能够像当年一样威风啊,哈哈……若是殿前司、侍卫司的统领,我李立方或许还会忌惮一些,但他一个刚刚提拔,没有任何战功的皇城司副统领,我李立方如今岂会在意?即便是以前老子也不在意!放心吧,今日兄弟一定要让那白纯跟你见上一面才行!”李立方跳下马车的那一刻,脚步踉踉跄跄,都差些儿摔倒在地。
心里一直偷笑着的汤鹤溪,紧忙上前扶着李立方,神『色』焦急的道:“兄弟,你得这番好意我心领了,今日你我多有醉酒,不如明日可好?今日不合适啊。”
“哪来的合适不合适,我还就不信了,如今在这临安城,还有敢驳你汤鹤溪面子的女子存在。”李立方一边醉醺醺的跟汤鹤溪着话,一边不顾汤鹤溪的拉拽往前走去。
走到门口望着那紧闭着的朱红『色』大门,先是骂骂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