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廷何时变得如此粗暴野蛮了?无故当街杀人、殴打使臣,想必这在大宋也是重罪吧?”石烈志面色阴沉,静静的看着叶青道。
“自然,若是无辜当街杀人,殴打他国使臣,必然是重罪,想必就算是在贵国,这也算是重罪吧?是不是应该砍头的罪呢?在我大宋同样如是,不过在下并非是无辜当街杀人,而是正当防卫而已。”叶青抬起另外一只手,看着野战刀刀刃上湿乎乎的血迹。
而后便在石烈志那乳白色的衣衫胸口处轻轻擦拭着,嘴里继续说道:“总不能敌人要杀我,我就站在那里无动于衷的等着敌人来砍吧?你当我是眼前这些看热闹的宋人啊,面对敌人的刀,就只会躲避或者是任杀仁剐?”
随着叶青说话的同时,以及叶青轻松自得在石烈志胸前擦拭匕首的动作,围观的人群之中开始出现一阵骚动,甚至有些人,因为叶青的话语,不自觉的低下了头,仿佛叶青说的那看热闹的宋人,便是单单指他一人似的。
自然,也会有一些人,认为叶青杀了人,还在人家胸前擦拭刀身上的血,有些太过于猖狂了。
石烈志站在叶青的面前一动不动,也不阻止叶青以他衣衫擦血的举动,默默的看着自己乳白色的儒衫胸口处,多了几道刺眼的血迹,看着叶青收回那把黑漆漆的匕首,才冷冷道:“但终归人是你杀的,不管是叶大人还是宋国,都该给我一个满意的说法才对。想必,大宋律法上,并没有杀人不犯法、可以不追究之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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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后,随着围观的人群再次出现一阵骚动,只见大理寺卿汤硕带着几十名禁军,陪同着金国户部尚书张玄素、御史大夫安彦敬向这边跑了过来。
安彦敬跟张玄素,以及眉头紧皱,眼睛对着叶青冲满杀意跟怒火的汤硕,先后向石烈志行礼后,随着汤硕一挥手,于是瞬间那几十名禁军,便把叶青跟墨小宝的身后围了个严实。
“怎么没有?当然有,正当防卫便是说你我眼前发生的事情。”叶青毫不在意身后的禁军,以及张玄素、安彦敬跟汤硕同仇敌忾、怒目而视的眼神,咧开嘴笑着回答石烈志的话。
随着叶青脸颊上的一抹鲜血跟着笑容一起绽放,此刻在石烈志等人的眼里,叶青整个人仿佛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妖艳跟诡异。
“有吗?”石烈志扭头看着汤硕反问道。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大宋律法写的很清楚,至于所谓的正当防卫,我自任大理寺卿以来,还从未听过如此荒谬的律法。”汤硕对着叶青恨恨的说道。
此时一旁的钟晴跟她的宫女,在看到汤硕赶过来的时候,一颗心就开始在往下沉,想都不用想,连她都能看出来,叶青今日因为帮自己,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望着被禁军团团围住,脸颊带着一抹鲜血,虽然还露着笑容的叶青,钟晴心中焦急之余,却也是无计可施。
她虽然在王府向来不过问任何事情,但有时候也会听到一些人嚼舌根,而这些时间里面,被说闲话最多的便是那被人团团围住的叶青。
而叶青与汤思退之间的过节恩怨,自太子大婚之后,可以说是人尽皆知。
如今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他杀了两名金人,又殴打了夏国使臣任雷,人证物证俱在,叶青即便是想要抵赖都无法抵赖了。
钟晴的目光扫过自禁军到来后,便远远观望、窃窃私语的围观人群,她不相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敢对着汤硕、石烈志等人替叶青说句公道话。
“没有吗?”钟晴听着叶青那淡淡的语声传来:“若是没有,那么现在加上这一条就是了,免得以后有些恶徒恶狗跑到他人的家里打杀闹事儿,而失手伤了恶徒恶狗的主人家,都没有一个说理的地方,那样的话,主人家岂不是太冤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