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讽刺着史弥远道。
史弥远不为所动,面『色』平静的看着叶青,手里转动着刚刚喝完的酒杯,深吸一口气道:“叶统领,罗马人的死,我不相信你一点儿消息都不知道。罗马人是怎么死的,你我心里都很清楚。所以,叶统领可以想一下,若是我史弥远哪天喝醉了,或者是一不小心把罗马人之死的事情说漏了嘴,想必叶统领应该能够猜测到自己身上的压力吧?”
“不觉得有压力,人是死在了庆元府,而且还有你的人跟着……。”
“但李横却是皇城司的人,当初还是你叶青的好兄弟。”史弥远打断叶青的话语,继续道:“别忘了,皇城司在你刚刚回到临安时,就因为范念徳一事儿而闹的你在朝堂之上被攻讦、弹劾。如今若是罗马人的死,也被人们知晓,是死在了你们皇城司的手里,叶统领,想没有想过后果,想没有想过太上皇若是知晓了其中的内情,又会如何看待你跟你的皇城司呢?”
“简单,谁做的谁去承担就是了。李横跟你走的近,这也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不管你是拉拢利用他,还是想要借机消弱我在皇城司的人脉,你都达到了目的,就是连太上皇升迁他为副统领时,想必也已经想到了,李横在升迁为副统领后,必然是要被有心人拉拢、利用的。到时候,到底你我谁不好过,恐怕还很难说吧?毕竟……皇城司是太上皇亲自掌着的,皇城司副统领的主意你都敢打,结党营私的帽子,我看也只有你史弥远戴着是最合适不过了。”叶青主动给史弥远原本在手中把玩的酒杯,因为叶青的话语而停下后,缓缓的给倒上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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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这话太上皇会相信?”史弥远神『色』之间闪过一丝愕然,而后又轻笑着问道。
“或许因为李横一个人而不会相信,但若是人多了,说不准太上皇就会相信,甚至还会让皇城司暗中调查一番也说不准不是?”叶青这才笑着端起了酒杯,一边慢慢品着杯中酒,一边埋怨着不在房间内的温婉,有这么好的酒不知道早点儿拿过来。
“叶大人你什么意思?”史弥远从开始到现在,对于叶青的称呼一直在变换着。
面对史弥远眼眸中的寒光,跟变得有些冰冷严厉的神『色』,叶青从容的放下酒杯,缓缓开口道:“史大人若是不明白,我大可以替你说的详尽一些。”
“还请叶统领赐教。”史弥远从牙缝中蹦出
来几个字道。
“这次陪同罗马人前往泉州的户部侍郎莫泽、市舶司提举聂子述,是你史大人的心腹吧?”叶青给自己斟满了酒,再次品了一口,看着静静不说话的史弥远继续缓缓道:“临安府主簿薛极,一个月有二十天都会前往史大人当天所在的地方见史大人您。将作监少监赵述……哦,不对,他已经被李立方代替了,只是不知道身为吏部侍郎的史大人,下一步打算安『插』他去哪个衙门?”
“你还知道什么?”史弥远的神情彻底寒了下来,就连语气也开始带着一丝的愤怒。
“扬州通判梁成大、镇江通判胡榘、监察御史李知孝,总共七人,都是你史大人的心腹吧?扬州、镇江,市舶司要前往北地,必然要与他们搞好关系,所以你为了省事儿,干脆放上自己人,如此一来,市舶司不管是北上还是南下入海,都是一路畅通,因为这一路上全都是你们的人,根本用不着上下打点,这些年想来史大人你应该是没少赚钱,也应该没少把好东西,朝廷明令禁止的东西往北地送吧?”叶青毫不在意史弥远那越来越锋利的目光,从容淡然的一边喝酒一边侃侃而谈道。
但叶青也不得不佩服史弥远,其实刚刚上述的七个人,叶青如今能够拿住跟史弥远有关的,只有那市舶司提举聂子述,户部侍郎莫泽两人,至于其他人,叶青手里如今甚至都没有足够的证据,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