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什么来抵抗?这区区不到两万人,如何面对金人的铁骑?何况……。”辛弃疾眉头紧锁,因为他联想到了更为严重的问题,既然兵力都能够短缺如此之多,那么屯驻大军的兵器等等物资,会不会也会缺乏。
“不错,淮南东路的五路屯驻大军,恶劣状况就是你心中想的那样儿,甚至比你想到的还要触目惊心。”叶青像是会读心术似的,看着神情有些呆滞的辛弃疾说道。
“朝廷难道真以为金人变善了,真以为他们从此以后不会再南下?”辛弃疾双手用力的抓着栏杆,手臂上青筋毕露,足以想见,此时的他,心中对朝廷以及对官场是多么的失望。
“朝廷怕什么啊。”叶青扭头迎着江面上的风,长叹口气道:“淮南东路向来不是朝廷的重心防御所在,当初把五河军回撤镇江,就足以窥到朝廷的小心思了。淮南东路不过就是一个战略缓冲带,在朝廷眼中,淮南东路是任何时候都可以舍弃给金人的战利品,因为他们不在乎,因为他们有镇江镇守的长江天堑来做倚仗。在朝廷眼中,只要镇江等长江一带的屯驻大军能够保持完备,淮南东路便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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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这些年来,朝廷对于淮南东路一直是放任不管,真是后娘养的。”历史上栏干拍遍,也没能一心报国的辛弃疾,沉重的望着江水说道。
“淮南东路是朝廷官场争斗的最佳战场,看哪方势力不顺眼了,就扔到扬州,而后任由你们朝堂臣子去闹,反正对于朝廷来说也是无关紧要的事情,只要不坏了长江以南各路的官场平衡就好。所以啊,你跟我前往扬州,是祸不是福,甚至很有可能,等你我回临安述职时,就被关进了大牢,再也没有什么仕途可言了。”叶青看着扬州码头已经清晰可见,也学着辛弃疾拍着栏杆道。
“当务之急,便是命令淮南东路各州知州为五路屯驻大军补充兵力,如若不然,金人一旦南下……。”辛弃疾凝眉思索着说道,最起码如今他这个快要上任的扬州通判,心里头的那一腔爱国之情还是热乎乎的。
叶青实在是不忍心再打击他,目
光之中多少带着一丝怜悯的笑了笑,无声的叹口气,心道:淮南东路的地方官场,更是一团乱麻,而且随着自己的到来只会更乱。
扬州知州比叶青这个扬州知府率先到达扬州,所以当叶青带着辛弃疾等人踏上扬州码头时,新任扬州知州刘德秀,已经率领着其他官吏,在等候着叶青等人了。
“下官刘德秀见过知府叶大人。”刘德秀率先行礼说道,而后则是身后的一众迎接的官员,一个个向叶青行礼做着自我介绍,希望能够在这个新上任的淮南东路安抚使兼知府的眼中,留下一个好印象。
虽然他们并不像刘德秀那般,多少能够知晓一些朝堂之上高官之间的事情,但叶青的一些事情,他们还是略有所闻。
在他们看来,这个经太上皇一手提拔的年轻人,能够以三十岁左右的年纪就任淮南东路安抚使兼知府,可谓是背景深厚,深得恩宠,其未来的官场之路必然是会青云直上。
而且想必这个时候来淮南东路任差遣,恐怕也就是走一个过场,主要还是来淮南东路这个如同后娘养的,朝廷向来从不在乎,在此地任差遣官员政绩的府路镀金来了,估计用不了多久便会被朝廷调回临安委以真正的重任。
所以对于淮南东路那些无法接触到朝堂高层的官员来说,眼前的这个笑容随和的年轻知府,可是他们能够出人头地、往上爬一爬的大好机会。
何况年纪如此轻,恐怕多说些奉承话,都比暗地里多使银子还要好使,毕竟,这可是太上皇亲手提拔的,跟皇家的关系必然是极为紧密亲近的。
迎接叶青的排场规模不算是很大,但刘德秀也做到了不显得小气,不至于让叶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