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师跟叶衡、白秉忠三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院子里,正望着站在门口
如同斗牛似的辛弃疾跟叶青。
往院子里探头看了一眼,叶青嘴角那原本标志的随和笑容,却是带着一股讽刺跟不屑,仰头打量着刘克师身后的茅屋,淡淡道:“扬州城百姓都认为杨简在任时毫无作为,金人离开淮南东路多年,但破旧坍塌的城墙一直都没有修缮,而新修缮的那些还是上上一任虞允文所提议修缮。站在杨简的高度,扬州如家,站在你刘克师的高度……。”叶青指着刘克师身后的茅屋继续道:“茅屋是家。但同样,俱是破烂不堪,如同被金人铁骑践踏过的扬州。所以……即便是你刘克师为官一任,我也不敢肯定,你有能力能够做到造福一方。”
“叶大人如此断言,岂不觉得过于偏颇了一些?何况叶大人非我刘某,又岂知我刘某心中无茅屋之志便无天下之志?”刘克师显然并不服气叶青对他的看法,语气略带愤怒的冷冷问道。
叶青看着就差手里拿一把鹅毛扇装作诸葛孔明的刘克师,脸上的不屑之情更是溢于言表:“此一时彼一时,如今已经不是三国时代,天下局势即便是瞎子都能够看明白,何况……。“叶青再次冷笑了一声,道:”这天下之势,我不相信有人会比我看的还要透彻!再者我亦非刘备,你胸中也没有那《隆中对》。说白了,我叶青看不上你,不只是因为你这茅屋,而是因为你的穷困潦倒……。”
继续阅读
白秉忠此时已经是怒容满面,旁边的叶衡也是一脸的不满,听到叶青的话语,当下冷冷反驳道:“叶大人的意思就是,若是克师有钱给你送礼的话,那么他就可以被举荐了是吗?”
“叶伯伯以为,为官一任当该如何造福一方?”叶青毫不相让,面对叶衡的质问,站在门口问道:“只知读书作赋,缺连一屋也不扫,您难道指望天天窝在家里的人,能够了解扬州的民生不成?连自己都无法过上好日子,他又有何能力,能够让百废待兴的扬州百姓过上好日子?为官清廉、为人公正固然重要,但若是没有能够让自己富裕,生活过的舒坦的能力,仅靠勤廉、公正、风骨难道就能养活扬州百姓?他从未赚到过钱,他又怎么能够知道如何赚钱,如何让扬州变得富裕起来?今年洪涝两次,试问你刘克师,扬州如今饥民三万,你该如何处置?”
“自当禀奏朝廷,自然是让朝廷尽快调粮调物,敦促……。”刘克师说道这里,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身为转运使的白秉忠,而后接着继续道:“自然是敦促淮南东路转运使,尽快的从朝廷……。”
“若是朝廷一时也无粮无物呢?难道你就不会自救?难道就真打算让饥民饿死不成?”叶青冷冷的打断刘克师的话语道。
这是叶青早就发现的问题,不论是刘克师这样的文人士子,还是朱熹那样的大才,或者是包括辛弃疾、史弥远等官员在内,他们在遇到灾荒之时,第一时间便是求助朝廷,而朝廷若是无法在第一时间给予回应,那么这些官员便会合起百姓一同骂娘,要么便是满腔愤怒的写上一两首诗来讥讽朝廷,最终导致自己要么丢官,要么在饥荒、水灾撑过去后,成为百姓嘴中津津乐道的清官。
“那不知道叶大人有何高见?”刘克师不服气的问道。
一旁的叶衡跟白秉忠,相比起刚才还愤慨的样子来,则是显得势弱了很多。
扬州今年两次大水灾,但即便是这样,叶青还是如同土匪强盗一样,硬逼着刘德秀修缮完了扬州城墙,同样,水灾造成的其他损失,包括饥民的增多等等问题,因为叶青从第一时间便着手处置,所以才使得,这个每次水灾而会出现大量饥民的问题,在今年却是没有出现过。
自然而然的,因为问题并没有凸显出来,从而也使得白秉忠、叶衡一直都不曾意识到,两次大水灾后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