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发的紧紧攥着手里的茶杯!
即便是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儿,哪怕是都知道观泉坊发生的一切的来龙去脉,但终究都是在大
宋朝堂混迹之人,谁都很清楚,叶青此刻的悲恸,是完全假惺惺的故作姿态!
可这种假惺惺的故作姿态,在此时此刻,却是完全有必要的,甚至是唯一一件,能够把赵构架到针对问罪魏国公史浩的最好办法。
梁克家虽然对于叶青并无好感,但此刻看着叶青故作悲恸的样子,也知道接下来自己该如何说话。
“禀太上皇,左相王淮已经身在观泉坊,并命臣禀奏太上皇,魏国公史浩在观泉坊的恶行,至于证据,左相如今正在连夜搜集,查明之后便会立即禀奏您。而至于叶青,如今已经可大致判明,他……显然也是受害者之一,只是……信王如今遭遇不测,叶青当该负保护不力之责。”梁克家有些生硬的组织着言语,王淮给他的命令则是见机行事。
所以从一开始看到叶青跟赵构竟然相对而坐时,梁克家在吃惊之余,已经能够很清楚的判断出,此时的叶青,显然已经脱离了尔虞我诈的危险,自然而然的,接下来就是他顺水推舟,把所有的罪责往魏国公史浩那边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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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他也相信,恐怕过不多时,另外一位落井下石者韩诚,也会赶过来,在局势瞬间“明朗”后,与他们一样,把罪责往史浩的头上推。
正所谓墙倒众人推、破鼓有人捶,朝堂斗争向来就是如此,成者王侯败者寇,铤而走险之余,若是不成功,那么就只能变成人人喊打的“贼”。
毕竟,这在尔虞我诈、利益关系错综复杂的朝堂之上,哪怕是主战、主和大方向的两派之间,同样也存在着分歧与争斗,但只要利益相同,看到有对头落难,那么这些人便会突然之间变得比对抗金人时还要齐心协力。
而魏国公史浩,唯一的失误就是让叶青逃了出来,才使得他瞬间便落入到了墙倒众人推的劣势局面当中。
当然,若是叶青被困观泉坊未能逃出,即便是信王还是死在了他史浩手里的拐杖之下,哪怕是王淮、韩诚亲眼目睹了这一切,那么这个时候,就该是叶青成为众人相互攻讦的靶子,也会被王淮、韩诚,包括眼前的梁克家一同,把信王的死归罪到他叶青的身上了。
这里没有是非对错、黑白分明的正义与邪恶,朝堂之上有的,只是利益集团的斗争与妥协。
胜者王侯败者寇,任何人心里都清楚,朝堂之上,是一条没有回头路、没有退路、没有后悔的角斗场。
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已百年身,朝堂之上绝不允许你犯任何的错误,同样,在敌人的眼中,也绝不会给你再次东山再起的机会。
赵构紧紧攥着茶杯的手,终于是颤巍巍的松开,他比谁都明白这朝堂之上的道理,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他同样懂,只是他不曾想到,韩诚、王淮,哪怕是眼前的梁克家,竟然对叶青实力的相信会超过了对史浩的信任。
如今的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原本眼前的梁克家,应该是弹劾叶青,王淮、韩诚向他请罪着当初轻信了叶青,而后一同指责叶青的种种罪行,最后这一切便以叶青已死为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结束。
当然,赵构依然是立于不败之地,他依然还有机会再次设计叶青,只是,他的身边又少了一个叶青的死敌,一个能够为他所用,同样想要置叶青于死地的人。
深深的吸一口气,赵构不怒反笑,浑浊的眼睛看着眼前的叶青,心头苦涩无奈之余,实在是不理解,这叶青的运气未免也好的太过分了吧,布下这样的天罗地网,竟然还被他逃了出来,最后竟然还能够翻手为云,逼的史浩退缩到了府里不敢再露面。
“叶卿不必悲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