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克师绝对是一个十足的阴谋家,其心思同样走的非是光明磊落、堂堂正正的路线,而且他一心二用的本事如今也已经可谓是炉火纯青,所以即便是面对着朝廷当今最有权势的左相韩诚,他也能够一边应对自如的跟韩诚谈话,一边快速的思索着,到底是谁在给叶青出难题。
他甚至想过,韩诚让他看的那封信,会不会是韩诚自己捏造出来的,为的就是在跟叶大人的谈判中占得先手呢?
不过几乎是一瞬间,他就否决了这个答案,另外一个可能性也随之在他的脑海里浮现:朱熹以及借刀杀人。
“左相大人,叶大人是否忠君为国,看如今叶大人为我大宋收复失地便能够知晓,如同潼川府路安抚使韩侂胄韩大人一般忠心朝廷,下官想,不管是叶大人还是韩大人,都不应该被他人质疑才是。”刘克师笃定了韩诚不会因为他的话语而生气,微笑着说道。
“哦?此话如何讲?”韩诚挑了挑眉,不由得多看了刘克师两眼,心里暗自惊叹,这个貌不惊人的刘克师,难道真的从自己的小小提示中,就窥到了自己的条件不成?
刘克师心里的自信并未表现在脸上,他虽然不是从叶青还未发迹时就跟随在叶青身边,但如今他也了解了很多叶青发迹前的许多事情,不管是最初跟汤思退的角逐,还是跟朱熹之间的摩擦,他都一清二楚。
韩诚父子如今若是对赵汝愚没有意见,那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赵汝愚升迁右相的最初,韩诚就曾经以宗室居相位不利社稷为由反对过,但奈何那时候的赵汝愚如日中天,跟朱熹等一大批有影响力的文人士子,以及朝堂之上一些个朱熹的学生都走的关系极近,所以韩诚也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赵汝愚,坐上了今日相位的位置。
想要除去赵汝愚,韩诚并不会像叶青那般敢于冒天下之大不违,韩诚一个文臣,更在乎的是身前身后名,所以要除去赵汝愚不难,难得是事后如何来面对朱熹等文人士子的口诛笔伐。
刘克师是科举及第,所以对于文人的心思他自然是一清二楚,在还未被叶青重视前,他即便是辞官不做后,也会时时关注着朝堂政事,谁谁谁因为什么而升迁了,谁谁谁因为什么事情,在百姓、文人之间落下了一个好名声等等事情,刘克师最初也会因为心有不甘的在肚子里骂上几句,或者是把自己所听到的一些不利于那些人的流言蜚语,拿到酒馆茶楼去散播。
在那个时候的刘克师看来,即便是自己无法跟人家一较长短与高下,但若是能够膈应人家,让人家的名声因为他的谣言而得到质疑,他回家后都是感到由衷的痛快,跟打了一场胜仗似的,总是要喝上几杯来庆祝一番。
从来不曾把自己的行径当作是小人行径,甚至大部分的时候,刘克师都始终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天下的百姓跟文人士子,能够认清一个道貌岸然的家伙的真面目。
现如今事情虽然未发生在他身上,是叶青被人泼了脏水,但刘克师却是感同身受,就如同自己遭到了不公一样,让他感到愤慨跟怒不可遏。
毕竟,如今叶青在北地的所作所为他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自然是知道,这一切都只是真正为了百姓,为了大宋朝廷,而非是为了一己之私。
“道学之人、义理之学,左相大人或许可以从这方面着手,礼部侍郎彭龟年尊崇理学已致癫狂,凡参与科举者,若是没有带出道学、义理等士子,可就很难在科举上出人头地。下官以为,长此以往,非但不利于我大宋江山社稷……。”刘克师谨慎的用词说道。
“那么叶青是什么意思呢?”韩诚听到刘克师提起科举,于是也直截了当的问道。
“叶大人必然是支持左相大人,若是左相大人愿意,大可以借此东风,斥道学之人为伪学,凡是相关学说者,